現在他多了幾分安心。
顯然在喻圓並不算漫長的生命裡,挑挑揀揀之後,暫時選擇了長久停留在他身邊,或者說暫時愛他。
如何讓喻圓更愛他,或者更離不開他?
景流玉稍加思索,就得出了答案。
把人養得嬌貴壞掉,除了他,誰也養不起,誰也養不了,這樣就沒人敢和他搶了,他也能徹底安心。
愛情和麵包,他都能給,喻圓不用從中選一個。
上次喻圓的離家出走,除了他的話傷了喻圓的心,他更應該反思,是不是沒有把人養壞?也許是把人養得太好了,才能說離開他的錢就離開他的錢。
……
喻圓想成為蒼白、抑鬱、憔悴的金絲雀夢想破滅,因為做恨是一件非常耗費體力的事情,他每次做完都餓得能啃下一頭牛,哪裡有小說裡那種食慾不振,頭一扭,很有骨氣地把飯菜推翻在地的血性?
尤其景流玉除了高叔叔之外,還另外聘請了三位大廚輪流上崗,給他做各地的美食品鑒,每頓都不帶重樣的。
他每次都想著新鮮,嘗嘗嘗嘗,一嘗嘗就不小心把肚子嘗得脹起來。
喻圓坐在床上,只裹著一條浴巾,露出一雙瑩白柔嫩的小腿在床邊晃蕩著,肩膀聳著,撐在床上,鎖骨深凹,面板在陽光下泛著淡淡光澤,頭發毛茸茸的,過長的睫毛卷翹著一眨一眨的,精緻漂亮的像個手辦娃娃。
景流玉在床邊給他喂飯。
他連地上柔軟的毛毯都不踩,赤著腳踩在景流玉大腿上,血管從玉色的肌膚裡透出淡淡的青色,喻圓踩了踩景流玉,景流玉就知道要給他喂口湯順一順了。
喻圓仰著頭,說:“我感覺我這個憔悴自殘金絲雀的路是走不通了,誰家抑鬱的金絲雀一頓能吃四碗大米飯,我可能會積食,但是肯定不會自殺。”
“離開我,你想都不要想,這輩子你死都要死在我身邊。”景流玉從惡如崩,非常配合喻圓,說著這種話,給他又餵了口湯,再捏著塊兒紅油鋥亮的放到他嘴邊,讓他張開嘴,“山楂消食,山楂小排,嘗嘗。”
兩個人著三天你來我往,把強制愛的劇情都走了一遍。
反正喻圓玩得是挺開心的。
喻圓鼓著腮幫子嚼嚼嚼,說:“我不可能自殘,咱倆也不能分開五年,我也不會出國,但是沒有火葬場的囚禁是不完美的。這樣吧,我得了斯德哥爾摩綜合徵,在囚禁和被虐待的過程中愛上了你……”
他開啟電子書,給景流玉看,“你看,就像這樣,你要打我,我抱著頭嚇得哭,還是忍不住討好你,然後你就發現我變了,眼睛裡沒有光了,以前我是那麼活潑大膽愛笑的美少年,現在變得戰戰兢兢,再也不像我了,而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你心髒巨痛,想要彌補我,改變過去的行為,每天特別體貼關心我,一句重話都不和我說,但是我因為身心受到了巨大折磨,還是在惶惶不安中日漸虛弱,去世了,你崩潰自殺。”
“怎麼樣?是不是很精彩,酸酸澀澀的,”喻圓說著,就抱頭可憐巴巴地看著他,拼命想擠出幾滴眼淚,抖得跟篩子一樣,說,“主人,主人不要打我,我會乖乖的,我愛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