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圓一大早就感覺怪怪的,好像一場無厘頭的鬧劇。
兩個人莫名其妙在他面前演苦情電視劇,演著演著莫名其妙把他罵了,景流玉又莫名其妙進來把罵他的人打了,兩個吵架的人又莫名其妙走了。
好莫名其妙的一個早上。
景流玉放下棍子抽出濕巾擦了擦手,才上前去捧著喻圓的臉摸了摸。
喻圓用被子包著自己,只露出一顆頭,他的臉蛋白白嫩嫩的,小小的,剛從被窩裡鑽出來,還帶著睡醒後的酡紅,頭發翹起來一撮,嘴角被枕巾壓出了紅痕,沒弄明白發生了什麼,櫻桃一樣紅紅的小嘴巴張著,看起來呆呆傻傻的,又漂亮又好欺負,好像現在趁機哄他上床把他操壞了都不會反抗。
景流玉拇指在他柔軟唇瓣上按了按,眼神晦暗又溫柔,喉結動了動,問:“圓圓,有沒有嚇到?”
“沒有,他們好奇怪。”喻圓把目光從門口收回。
“那就好,別管他們,他們兩個發神經,來穿衣服吧。”景流玉把烘好的衣服拿給他,體貼地轉過身去給他端熱水。
喻圓飛快換上衣服,很不好意思地說:“景流玉,你課程排的那麼緊,以後就不要下第一節課回來給我打水什麼的了,我自己長手了,都能自己做的。”
景流玉趕上了給他扣最後一顆釦子,整理了一下他的衣服,笑容淡淡地道:“沒關系,圓圓,我自願的。”
在給喻圓穿衣服的時候,喻圓特別乖,坐在原處,圓圓亮亮的眼珠跟著他手的動作走,讓他抬起胳膊就抬起胳膊,抬起下巴就抬起下巴,衣服厚重,要用一點力氣把胳膊塞進去的時候,會發出用力的哼唧聲。
看起來特別特別可愛,更不要提給他用熱毛巾擦臉的時候了。
要先把他額頭前面的頭發撩開,露出飽滿的頭,這時候喻圓看起來比以往多了點兒機靈勁兒,景流玉熱毛巾蓋住他的臉,過了一會兒拿下來,露出的就是一張仰起頭,被熱氣燻得粉粉的,水靈靈的漂亮臉蛋,喻圓有時候還會露出牙齒和他笑一笑。
他親手打扮好的喻圓漂漂亮亮幹幹淨淨的,像個寶寶一樣,乖乖坐在那兒。
如果多年以前,算命的告訴景流玉“你是個天生伺候人的命”,他絕對會在心裡冷笑對方是個半吊子的神棍,他難道犯賤愛伺候人?但現在,他肯定要稱對方一聲大師。
這個特徵早在一年前就有徵兆了。
他那時候就喜歡在做完之後,從衣櫃裡挑一件自己的襯衫,把喻圓抱在懷裡,一邊親他毛茸茸的發頂,一邊用襯衫把喻圓罩起來,釦子一顆一顆扣好,袖口一截一截翻上去,欣賞一番喻圓被.操得暈乎乎黏著他樣子,粉白的面板裸露著,帶著吻痕,像個漂亮的性.愛娃娃,然後把喻圓抱著,在家裡走來走去。
喻圓骨架精精巧巧的,抱在懷裡很小很輕的一隻,怕掉下去,還要緊緊抱著他的脖子。
景流玉光是一想,就覺得從頭發絲兒都開始爽了。
所以他不僅是自願的,還是求之不得的,喻圓不懂,永遠不會懂的。
景流玉把早飯放到喻圓面前,想捏捏他的臉,礙於身份,只得作罷,只把豆漿插上吸管,叮囑他:“你慢慢吃,我去上課了。”
喻圓坐在灶臺前面,嘴裡塞著一顆茶葉蛋,腮幫子鼓鼓的,向他揮了揮手。
喻圓吃飽飯後,把裝小米粥的碗洗了洗,拿著豆漿,特意從初中部的教室繞了一圈,停在景流玉的教室外面,看他寫了一會兒板書,才又叼著吸管回自己的辦公室。
總體來說,喻圓支教的生活沒有他預想的那麼艱苦,因為大多事都有景流玉擋在他前面,他甚至還因為天氣太冷,養胖了兩斤。
景流玉在,他們做什麼都能結伴,一起去食堂吃飯;一起去鄉裡的澡堂洗澡;一起採辦食堂夥食;計劃天暖和的時候去山裡挖野菜;喻圓還會每週開三晚上開一次直播,把賺到的錢拿出來一部分和景流玉去鄉裡下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