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景流玉收不到,直接打了電話過去,一接通就掉貓尿了,一邊哭一邊說:“我出車禍了。”
“你人怎麼樣?在哪兒,我現在過去!”景流玉正在加班,一聽差點兒急死。
“我沒事,撞到護欄了,車碎了個燈,要走保險,我不是故意的,你來一趟好不好?”喻圓做錯了事,聲音很小,語氣也很可憐,生怕景流玉罵他。
景流玉安慰了他一番,叫他不要掛電話,自己馬上去。
喻圓乖乖“嗯”了一聲,坐在花壇上等他。
交警就站在喻圓身邊,喻圓握著的手機緊了緊,小聲問:“我的車會不會有點兒礙事,要不要挪開?”
“不用,”交警和他擺擺手,“路很寬,不礙事,等保險公司的工作人員來了你再挪走,要保留第一現場,我這裡先拍個照。”
喻圓聽到他說要拍個照,腦子沒轉過來,舉起兩根手指放在臉邊比了個v,露出牙齒,看向他的鏡頭。
交警試圖憋笑,沒憋住,咳嗽了一會兒,說:“我拍現場。”
喻圓於是訕訕地又把手放下了。
景流玉乍一聽說喻圓出車禍,心髒一下子提起,聽他說沒事,才漸漸放下。
除了虛驚一場,還有些興奮。
景流玉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哪兒有病,得了一種一聽說要給喻圓處理爛攤子就興奮的病,心裡的滿足感和控制慾不斷攀升。
每當喻圓對他有需要的時候,就是他人生最有成就感的時候。好像他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滿足喻圓各種各樣的需求,喻圓一但用不著他,或是不給他找麻煩,他的生活就會變得乏味,生命也變得枯燥,沒有意義。
最令他失落的是,喻圓有了工作,有了工資,雖然不多,但很多喜歡的小玩意都能自己買,他收到的刷卡簡訊就少了一多半。
他卻不得不誇贊喻圓,誇他能幹,有本事,會賺錢。
等了這麼久,好不容易等到喻圓有這麼用得著他的地方。
喻圓創飛的護欄就在離家不到三公裡的位置,距離景流玉的公司也不遠,所以他只花了五分鐘就趕到了。
喻圓一看到他,就像乳燕看到母燕,找到了依靠和主心骨,立馬從花壇邊站起來,撲進他懷裡,恨不得大哭一場。
景流玉和他親熱了沒兩秒,還沒來得及體貼安慰一番,喻圓又想起兩個大男人抱在一起丟人,趕緊撒開了手,景流玉還維持著摟抱的姿勢,不上不下,懷裡就已經空落落。
也行吧,他已經習慣了喻圓覺得他丟人,在公共場合不肯和他有親熱行為的事情了。
景流玉一來,事情就好辦多了,他在路上已經給保險公司打過電話,喻圓只需要跟在他身後,簽一下單子,確認情況就好,車交給4s店開走去維修。
事情處理好,本來雜亂的場面霎時恢複如常。
喻圓心有餘悸地坐在車上,抓著安全帶,說出了景流玉最想聽的那句話:“還好有你在,要是沒有你,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我把這麼貴的車弄壞了,修起來肯定很貴吧,明年保險肯定更貴了,我以後再也不把它開出來了……”
景流玉用溫熱的掌心貼了貼他冰涼的臉頰,安慰他:“沒關系,車買來就是給你開的。就算明年的保費上漲,我也高興,因為你用到它了。我的錢就是給你花的,你花得越多,我越有賺錢的動力。”
喻圓用臉頰蹭了蹭他的掌心,誇誇他:“景流玉,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