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喬寒山不知為何心頭一跳,他的眼前突然浮現祈懷月蒼白著面孔,低聲向他講述那段經歷的過往。
等到他終於恢複了視覺後,喬寒山毫不猶豫地往剛剛走出的方向猛然跑去。
……
祈懷月很累,所以在送走喬寒山後,他直接倒頭就躺在了床上。
他的神智昏昏沉沉的,眼前偶爾浮現出師尊曾經抱著他時的縱容面容,有時又會想起雷劫淹沒中的師尊身上的可怕傷口……
所以當外界傳來玻璃炸裂的可怕聲響時,祈懷月一時還以為自己在噩夢之中。
直到被一股力道帶入一個熟悉而炙熱的懷抱,祈懷月難以置信地抬起眼,對上諸承淵深黑而專注,如同能將他吸入其中的眼眸。
“懷月,我找到你了。”
“……師尊!”
祈懷月用力抱住師尊溫暖而炙熱的身體,身體中隱隱藏著的恐慌,畏懼和擔憂,如同終於找到了宣洩口的洪流一樣湧出。
劍尊修長的指尖穿插著少年的發絲,炙熱堅實的胸膛中心髒快得如同要撕扯出他的心髒,諸承淵沒有章法地吻上他懷中失而複得的道侶。
炙熱的呼吸交纏在一起,幾乎分不清是誰留下的酸澀沉重的淚水,然而參雜著苦澀淚水的吻又甜蜜得想讓人繼續落淚。
外面突然又響起了轟隆的敲門聲音,祈懷月微微回過神來,意識到可能是喬寒山去而複返。
然而諸承淵的炙熱手心燙握著他的脖頸,劍尊用力地抱貼住他身體的每一部分,力道大得方法恨不得揉入他血肉,祈懷月幾乎沒有開口的機會。
然而敲門身體停下之後,一陣細碎的開鎖聲讓祈懷月更加緊張了起來。
他之前,是不是給過喬寒山家門的鑰匙?
回想起自己好像和喬寒山好像玩笑般說過,要是他哪天猝死在家裡,讓喬寒山幫他收屍,所以給了喬寒山鑰匙的經歷,祈懷月在師尊突然停下的沉默注視中,頭皮微微發麻。
“懷月,那是何人?”
諸承淵冰冷的黑眸中寒霜劍氣閃動,他此刻對擁有他的小道侶住所門鑰,還肆無忌憚闖入的喬寒山産生了前所未有的殺意。
喬寒山此刻也目瞪口呆地看著一個陌生的古裝男人,將他的好友抱在懷中的一幕。
“阿祈,這男的是誰?!”
作為唯物主義者的喬寒山,還是有點不太相信這動搖他世界觀的猜想。
祈懷月感覺到師尊身上更加沸騰的殺意,他連忙抱住師尊的手。
那是他的好兄弟啊!不能動手的那一種啊!
“師尊,師尊不要生氣,他是喬寒山,幫過我很多忙,是我最好的朋友。”
一片寂靜中,祈懷月尷尬地扭過頭,對一臉天崩地裂,顯然已經懷疑世界,動搖唯物主義觀的喬寒山小聲說道。
“阿喬,這位,就是我和你說的,我在修真世界裡已經訂立道侶誓約的,我的師尊,也是,我的道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