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深呼吸一口氣，口中已經能夠明顯感覺到唇瓣上的傷口帶來的血腥氣，她努力的用力，感覺身下的皮肉都被撕裂。
一陣劇烈的疼痛傳來，緊接著，一道微弱的哭泣聲在耳邊響起。
顧婉兒感覺自己身體已經徹底失去了力氣，但他沒忘自己才生了一個孩子，想強撐著精神將孩子生出來。
可她的意識越發的迷糊，恍惚間好像聽到醫生焦急的聲音。
“不好了……産婦的傷口撕裂嚴重出血點過多，若是不盡快縫合，恐怕……”
顧婉兒並沒有將醫生的話完全聽清，但光是聽到的這些內容就足夠她意識到自己的生産並不順利。
她為了能夠安全生下這兩個孩子，做了非常多的努力，沒想到到了關鍵時候還是出現了這樣的意外。
如果現在就縫合傷口，肚子裡的另一個孩子要怎麼出來？
她不能接受滿懷期待的孩子無法來到世界上！顧婉兒咬緊牙根，用最後的力氣抓住了醫生的手，虛弱的說道，“不……不能縫合……”
“孩子……救救他……”
就這麼簡單的幾個字，就已經耗盡了顧婉兒的全部力氣。
醫生看著眼前的場景，無法做出決定，只能派出一個護士去門口找孫曉雅。
孫曉雅得知手術室裡的訊息，臉唰的一下就白了，大腦一片空白，根本無法給出護士任何的回應。
手術室裡的情況已經不容耽擱。
護士根本沒有那麼多耐心等著孫曉雅回答，不停的催促，“你有沒有聽到我說的話？到底要保大人還是保孩子？你倒是做個主啊！”
就在護士裡非常著急，而孫曉雅卻給不出任何回答的時候，一道帶著幾分焦急的聲音，從不遠處響了起來。
“娘，婉兒現在怎麼樣了？”
孫曉雅聽到這道熟悉的聲音，頓時回過神來。
她像是看到了支柱，連忙一把抓住鐘賀陽的手，“賀陽，你總算回來了！”
“醫生說……說婉兒現在的情況很糟……問、問我們保大人還是保小孩……”
鐘賀陽聽到這話神色也有瞬間的空白。
但他畢竟是一個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很快就回過神來，看著面前的護士說道，“我們家屬肯定是希望大人和小孩都平安，但如果到了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優先保大人！”
顧婉兒在醫院也住了一段時間，但護士根本沒有看過鐘賀陽的出現，並不知道鐘賀陽和孕婦到底什麼關系，即使她已經給出了答案，但護士還是看向了孫曉雅。
孫曉雅此時有了主心骨，也不再慌神，當即點了點頭，“按我女婿的意思來，無論如何都要保住我女兒！”
比起還未出生的外孫，還是女兒更加重要。
更何況剛已經聽到一個孩子哭泣的聲音，想必婉兒肚中只剩下一個孩子，這樣的結果也不算太難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