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青春的那種感覺是在一瞬間裡結束的,無關那時年齡是在什麼數字。
只是後來,所謂的催眠沒有起到效果,關於他的念想中開始參雜著些許隱隱約約覺察到的“罪惡”。
她曾在不開燈的房間中,看向玻璃窗外的夜空。舊金山和長宜的時差,他們是否能看見同一顆星星呢?
她不清楚。
“我知道。”
兩人沉默了半晌,江洵緩緩開口,他把她那句戛然而止的半句話,當作了問句。
頭頂的燈忽然暗了下來,不知為何,桌上的臺燈早已沒電熄滅,整個房間開始墜入進夜晚。
他們曾在暗夜中相擁,而後又在暗夜中放開了手,間隔開了距離,向彼此揮手,卻又會在後來的每一分每一秒裡悄悄回頭,站在距離彼此越來越遠的地方,凝望著,凝望。
“陪我去走走吧。”林予夏在昏暗的光線中看著江洵的視線,“很久沒在這裡走走了。”
是很久很久沒和你一起在這條路上走了。
我想你了。
“好。”
路過小酒館不遠處的轉角就是執禮附中,在那,江洵和林予夏默契地停下了腳步,然後在路燈下對著彼此淺淺一笑,一如十多年前每天晚上的晚自習結束之後,他們一起走回家路過這裡時的一樣。
走在曾經經常十指緊扣的路燈下,林予夏卻不敢和他靠近幾分,這時候她還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夠繼續愛他。
至於剛剛的那個kiss……
想到這,林予夏不禁在心中扶額——沖動是魔鬼。
晃蕩在空氣中的手一下又一下的在不經意間碰到,每一下,都觸及著林予夏的心髒,讓她有一種久違的感覺。
“想什麼呢?”江洵看向林予夏詢問。
“沒想什麼。”
“那你為什麼要故意碰我的手。”
聽到這,林予夏立即將手向自己在的方向縮回了些許。可惜身上的這件衣服沒有口袋,沒有地方給她去藏住自己的手。心中有著若隱若現的答案,她心虛地將手放在了身後,然後假裝鎮定般地回答說:“沒有啊。”
原以為江洵下一秒會像古早言情小說裡的“霸總”一樣,立即把她的手牽住,然後說一句“你是在玩火”。
然而現實不是言情小說,江洵雖是小酒館和長宜最大的心理諮詢工作室的老闆,但也沒有那種所謂的“霸總”姿態。
他忽然停住了腳步,站在了一盞昏暗的路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