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頭也不抬，眼睛迅速過完每一條備忘錄的訊息。備忘錄翻起來快，發現沒有蹤跡之後，溫璨又切到相簿。
她每換一次手機，都會把備忘錄和相簿的內容原封不動地拷過去。溫璨喜歡記錄，可能某天突然就開啟翻一翻，能在其中流連很久，邊看邊回想。
她相簿裡亂七八糟什麼都有，說不定還真能找到。
“溫璨。”
他這麼一喊，她的心倏地被人捏著輕掐一下般，泛起酸軟。根本做不到不理他，溫璨終於出聲：“你讓我找找……”
“好。”宋清闌頓了會兒，去吻她眼皮，“……沒事的。”
他說，沒事的。
“記這些有的沒的，只是我想記。”他耐心地哄，嗓音溫柔，“我記性很好，你知道。”
他不說還好，一說，溫璨止不住地鼻酸。不願再在他面前哭，讓他誤以為自己很傷心難過，她把眼淚逼回去，眼尾紅紅的，從相簿裡抬臉瞧他。
“你也記住了很多我的事，不是麼？”
溫璨輕眨眼，鼻音發聲：“嗯……”
“所以扯平了。”宋清闌說。
可是我晚了好多年。
她沒出聲，在心裡喃喃。
但宋清闌仿若能看穿她所有想法。他捏捏她耳垂，低頭和她接吻。氣息交纏片刻，湊在她唇邊輕喘，啞聲說：“……時間不重要。”
“你愛我。”宋清闌笑了下，“這個，就夠了。”
溫璨看著他，很難形容這種快要滿溢位來的情感，壓得她快要喘不過氣，胸口滿脹。
他不讓她想，那她就不想，也不糾結。
溫璨頷首，心上的褶皺被他輕柔撫平。她軟下來，思忖許久，認真跟他說：“我反省了一下，不應該總有這樣那樣的、覺得虧欠你的情緒，我知道這樣不好，兩個人在戀愛裡一旦覺得感情不對等，就容易出問題。”
“我以後不會了。”溫璨說，“但是……也因為我們足夠相愛，所以會下意識先從對方的角度考慮。”
“我忍不住，每次聽到你孤單地喜歡我的故事，哪怕一點點，都替你委屈。”
宋清闌一瞬不瞬地望著她，聽得入迷。
“這很正常，不是我的錯。”溫璨嘟囔。
他點頭：“當然。”
“更不是你的錯。”她空出一隻手去掐他的臉，微微用力，“不需要你哄我。”
宋清闌順著她說好，眼睛沒從她臉上挪開過，又猝不及防來一句：“但我想哄著你。”
“喔……”溫璨微弱地應，“這個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