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當然知道……”溫璨說，“但是……”
她聲如蚊吶地吐出後半句。
“嗯？”
“我說，我喜歡！”
溫璨放大音量，有點兒惱，又湊上去親他：“……我發現，和你在一起，好像怎樣都是喜歡的。”
他們這回沒吻得太深，全程由溫璨主導著。她半咬半舔，抬起一隻手摸到他脖頸，五指鬆鬆地握著，拇指輕輕蹭了一下他的喉結。硬硬的，凸出來一小塊兒，有點新奇。後來聽見宋清闌愈加粗重的呼吸聲，她才緩慢地意識過來什麼。
她緊急收回作亂的手，略顯無措地退開，無辜地望著他。
宋清闌眼神幽暗，剛剛被她撫摸過的那塊凸起上下滾動一下。溫璨的腿隔了層空調被挨著他，她發現男人耳尖都是紅的，微微撇開目光，不去看她。
宋清闌坐在床邊沒動，過了會兒，才兩手按住溫璨的肩膀，迫使她向後躺倒，後腦勺枕在枕頭上。
溫璨被他擺弄著，被子先是拉到脖頸，宋清闌手頓了頓，又拉過她頭頂。
她眼前視線黑了下來，被子不厚，蓋著臉也沒什麼窒悶的感受。溫璨聽見宋清闌嗓音極啞，跟她道了聲：“我回去了，晚安。”
溫璨在被子裡點點頭，聽話地暫時沒有掀開被子，等到他腳步聲漸漸消失，才把腦袋伸出來呼吸新鮮空氣。
但沒過一分鐘，腦海裡開始倒帶方才發生的所有，幀幀幕幕清晰異常。溫璨抿唇，唇間仿若還殘留著另一個人的溫度和氣息。
她閉了下眼，又扯過被子把自己悶回去了。
八月底，和徐遷那夥人的約飯終於提上日程。
時間定在週五晚上，地點就在科技園區附近的一家高檔餐廳，宋清闌請客。他問過溫璨對於這頓飯的意見，溫璨表示無所謂，沒什麼忌口的，讓徐遷他們決定就好。
於是這夥人逮到宰宋清闌的機會，絕不肯放過，打聽了一圈才決定去好評如潮但最貴的那家。
距離不遠，溫璨讓宋清闌在餐廳等著就好，她下班後自己過去，宋清闌說好。
收了個尾，溫璨從抽屜裡拿了根頭繩出來，在腦後鬆鬆綁了個低丸子頭，兩側的碎發垂在頰邊，極顯氣質。
她拎包起身，推開辦公室的門。今天不用加班，明天又是週末，人已經走得差不多。
溫璨打量一圈，發現工位上還剩了個女生。
她腳步停住，認出是入職以來一直很勤奮的一個女孩子。幹她們這行講究技術至上，程式碼都是要多敲才能熟悉上手。雖然公司在業內已經很有名，招進來的也都是些學歷優秀、經驗豐富的人，但大家仍舊在不停努力。
女孩手指還在鍵盤上不斷敲擊著，打一會兒頓一會兒，斷斷續續。她極為沉浸，視線始終落在面前的電腦上，溫璨過來了也沒注意。
溫璨看著她，心髒忽然柔軟下來。
很多實習時候有的沒的的事湧上心頭，硬要講出來或許有點心酸，但她不覺得不願回憶。女孩認真專注的模樣，讓溫璨恍惚間想起了曾經的自己。
她無聲輕笑，又走近幾步，這回女孩聽見動靜才茫茫然抬起頭，瞧見是她，怔怔喊：“璨璨姐……”
聲音含了點怯，溫璨十分能理解，畢竟她平時在公司是比較雷厲風行，要求嚴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