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什麼玩意兒?怎麼會在她床上?
一點零碎的記憶碎片翻檢而過,她想起兩個多月前,某個尋常而又普通的一個晚上。
洗幹淨之後,實在太困了,她沒有收納回盒,上床往旁邊一扔就閉眼睡覺了,沒想到滾進了被子深處。
偏偏生得小巧,她進被窩時也沒注意。
語言組織能力一瞬間失效,季舒楹的手本能地把這個東西重新往被子裡塞,企圖藏住。
然而。
已經晚了。
那邊的人已經看到了她手裡的東西。
深夜,影片電話,床上,緊裹著的被子,而她不太安分,在床上總喜歡亂蹭。
就這麼巧,一切的一切,加在一起,足夠人遐想連篇了。
季舒楹唰的一下把被子扯起來,蓋住了手機的前置攝像頭,然而蓋得住螢幕,卻蓋不住話筒那邊傳來的聲音。
意味不明的,似有若無的。
“打影片是為這個?”
冷淡的聲線染上夜色的微涼,低低的,像磨過砂紙,帶著顆粒感的好聽。
“……”
季舒楹將被子扯起來,矇住臉,不說話裝死,耳垂紅得可以滴血。
冰冰涼涼的真絲被並不能降溫,反過來,彷彿要將被子也升溫。
“別把自己悶死了。”
裴遠之餘光掃了一眼螢幕。
黑乎乎的畫面,很安靜,安靜得連略顯急促的呼吸聲也聽得清清楚楚,讓人輕易地猜出這邊的情況。
季舒楹聞言,又把被子拉下去,只露出小半張臉,呼吸著新鮮空氣。
她看著螢幕那頭的人,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誰為了這個!你要不要這麼自戀!”
她的情緒起伏太過明顯,而裴遠之一如既往的冷淡和客觀,像是在跟當事人交代上庭前的注意事項。
“孕期有慾望很正常,不過醫生說過,孕早期不能同房,孕中期可以適度。”
裴遠之說,隔著螢幕,對上那雙水光瀲灩的荔枝眼。
頓了頓,他薄唇微牽,“想要我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