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律所的時候?”
季舒楹點頭,“我就是想問,我當時罵……用詞有點激烈,會不會影響明天二面面試官對我的印象?”
“有眼睛的都看到了。”
裴遠之拿出一個透明冰川杯,放到島臺上,隨意道:“罵得太溫和了,聽著像調情。”
季舒楹:“……?”
“我哪裡罵得溫和了?”
她立馬反駁。
陳怡寧後面一直在電梯裡誇她罵得好,說給她們女生爭氣長臉,就該這樣好好罵一罵這些普通又自信的男人,讓他們當眾顏面掃地。
還有,“誰要跟這種人調情,我呸呸呸!”
一想到被和這種人聯絡到一起,季舒楹就渾身難受,彷彿沾染上了什麼髒東西,恨不得現在就再去洗個澡。
“都看到了,那怎麼說的?”
季舒楹有些緊張,“會影響明天的面試結果嗎?”
不管怎麼樣,在面試場地爭吵都有些不好看。
她也沒想到電梯裡有裴遠之等一行人,能跟著裴遠之的,應當都是所裡的資深律師。
“能讓這種蠢豬進面試,純粹是hr的失責。”
裴遠之輕描淡寫道,“我讓他們把男生一面的面試官叫了過來。”
“然後呢?”
“問為什麼沒有看清豬的面容,讓豬混進了屬於人的面試。”
季舒楹:“……”
這殺傷力。
相比裴遠之,她還是罵得太含蓄,太有素質,太文明瞭。
從裴遠之這裡得到了回答,季舒楹終於放下心來,能夠安心睡覺了。
淩晨一點,裴遠之回到臥室時,床上的人已經睡熟好久了。
旁邊被子上還落了一本公司法實務的書,書頁用熒光貼當做書簽標記著,纖細的手指還緊緊攥著書脊。
裴遠之俯身,輕柔地掰開她的手,拿出那本紙頁微皺的書,合上放在床頭櫃。
這次,她睡得很安穩,即沒有皺眉,也沒有落淚,睡顏恬靜溫軟,呼吸均勻。
讓人生出一種溫馨,且安穩的錯覺。
裴遠之低眼看著季舒楹熟睡的臉龐,忽而想起白日看到的畫面。
生動,鮮活,燦爛,向上的姿態,與現在截然不同的攻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