濕漉漉的發絲被挑起,一縷縷的,熱風吹拂而過。
裴遠之的動作不算熟練,甚至有幾分生疏。
即便如此,陌生的修長指尖,摩擦過她的頭皮時,指尖仍帶起一連串電流似的小悸動。
連帶著尾椎也陣陣發麻。
掌心泛著潮,季舒楹無意識地蜷起指尖,問,“怎麼突然要給我吹頭?”
噪音太大,把她的聲音完全蓋了過去。
裴遠之將力度檔調到最低,“你說什麼?”
“我說,為什麼要給我吹頭?”
季舒楹用了十成的音量。
“明天早上有個開庭,我需要早點睡。”
裴遠之說,“也需要你早點睡。”
季舒楹:“……?”
合著只是為了讓她早點睡。
“此外。”
裴遠之的動作頓了頓,吹風機聲音停了,他的音量卻更輕,“丈夫給妻子吹頭,不是很正常?”
季舒楹徹底怔住了。
直到吹風機聲音重新響起,直到裴遠之將她的頭發徹底吹幹,蓬鬆柔順,她坐在原位,好一會沒動,沒緩過神來。
像陷入深度思考的樹木,也像因為過載計算量而癱瘓的處理器。
什麼情況?
季舒楹實在想不通,趁裴遠之去洗澡的當,問林真真,當一個平時對你冷冰冰的男人,突然像中蠱了一樣示好,又接人又吹頭的,是為了什麼。
林真真:【你聽過一個道理嗎?】
季舒楹忙問:【什麼道理?】
林真真語氣嚴肅,煞有此事:
【男人會在出軌之後加倍對原配好,甚至比以前更加體貼和關心,因為心懷愧疚。】
季舒楹:【……】
怎麼可能。
裴遠之每天忙成這樣,誰出軌她都不會覺得裴遠之出軌。
林真真緊接著問:【你說的這個男人,不會是你老公吧?】
【如果是你老公的話,那就是另一個思路了,可能就是要領證了,把你當一家人?開始接納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