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想法剛映入腦海,季舒楹就感覺到有人來到床邊,半蹲了下來。
身體下意識地緊張起來,季舒楹放平呼吸,用盡力氣剋制身體的反應,裝睡,不讓自己露出破綻。
而後,有陰影投下,隔著薄薄的睡衣,輕輕地,輕輕地。
吻了一下她的肚皮。
……!
季舒楹整個大腦宕機,空白。
心跳聲如雷鳴,一聲聲的,彷彿貼著耳畔響起,捶得她頭暈目眩。
夏季睡衣太薄太輕了,如同無物,那個淡淡的吻,像是肌膚相貼,沒有任何障礙。
季舒楹腦海亂糟糟的,四肢失去力氣,腿軟,腳心也泛軟。
倘若不是在床上,她可能會被驚得失去對身體的控制。
如同昨夜她假裝不經意的輕擦而過的吻,這個吻比之前的還要短暫、還要轉瞬即逝。
輕得彷彿只是季舒楹的錯覺。
沒過一會兒,衣料摩挲的窸窣聲、腕錶扣上的金屬聲、而後是漸行漸遠的腳步聲,燈的按鈕開關聲。
男人的動作也放得很輕,聲響微不可聞。
如同昨夜躡手躡腳的她一樣。
門被開啟,走廊的光線洩了幾絲進來,而後,臥室的門被輕輕地合攏。
咔噠。
臥室恢複安靜,只留床上‘睡著’的人。
呼——
季舒楹不再剋制自己,深深地吸了口氣。
黑暗的臥室裡,她聽到自己有些急促的重重呼吸。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燙得嚇人,季舒楹伸手開啟床頭櫃的燈。
再稍稍一側頭,就著不遠處梳妝臺的鏡面反射,季舒楹看到自己紅得滴血的耳垂,還有暈染著粉色的緋色臉頰。
一個想法倏然浮現。
她耳垂是一直這麼紅嗎?
那……前面,裴遠之還沒走的時候,會不會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