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遠之喉結滾了滾,黑眸仍是清明,開口時嗓音卻啞得緊,“接吻不伸舌頭,伸什麼?”
“……”
季舒楹再次無言以對。
她毫不懷疑再在這個地方呆下去,會被一點點吃幹抹淨。
她瞪了眼裴遠之,手忙腳亂地擰開了門,“我先出去吃飯了,你不許再跟著我……你晚點再入席!”
兩個人消失太久,難免起疑。
如果一起出現,不用想也知道消失的時間去幹了什麼。
今天是鐘女士的生日,她不想喧賓奪主,蓋過鐘女士的風頭。
從更衣室出來,季舒楹先去洗手間整理了一下衣衫,又補了口紅,而後才悄悄地回到餐廳入座。
她跟林真真、外公外婆、鐘女士、以及跟鐘家關系最好的親戚們坐一桌。
季舒楹剛一落座,長輩們就招待著讓她吃喝,很善解人意地並未問她剛才去了哪裡。
季舒楹做賊心虛,乖巧地應了聲‘好’,坐姿端正,眼觀鼻鼻觀心地專心吃飯。
這飯真好吃。
從來沒有這好吃過。
旁邊的林真真則沒有那麼好心放過她了。
她打量了吃飯的季舒楹幾眼,又看了眼對方身旁仍空著的一個座位,品出不對味來,“你在更衣室裡幹什麼去了?”
“就進更衣室理了一下衣服而已。”
季舒楹隨手挽了下耳發,有些不自然。
“就這?理衣服能理成這樣?”
林真真狐疑地看著季舒楹,她的裙子整潔平順,臉頰卻仍舊殘留著淡淡翻湧的潮紅。
乍一眼看去,只會覺得人氣色很好,紅潤且健康。
但倘若仔細一看,就能發現不對勁,譬如素日漂亮明豔的荔枝眼蒙上了水霧,霧濛濛的,唇瓣也微微水潤紅腫。
“不然呢。”季舒楹說。
“我好像看到姐夫在你身後,跟著一起進去……”
林真真欲言又止。
“我裙子後面理不到,所以讓他幫我的。”季舒楹清咳一聲,打斷。
餘光瞥見長輩們似有若無看向這邊的目光,季舒楹用公筷夾了一塊魚翅扔到林真真的碗裡,沒好氣地道:“吃你的飯吧,這都堵不上你的嘴!”
“剛才的事,我還沒跟你算賬呢。”
方才眾人圍觀的時候,起鬨起得最大聲的就是林真真了。
林真真剛要說話,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不疾不徐地,在旁邊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