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舒楹回:【好啊,如果我忙完了的話】
等到下班,已是六點半,兩人一起結伴從電梯中下來,走出大堂。
晚霞染紅了半邊天,漫入遠處的天界線。
太陽收了最後一絲光芒,夜幕降臨,兩邊是高樓大廈,霓虹燈閃爍著,汽車飛馳而過,川流不息。
季舒楹挽著陳怡寧,走在路邊,吹著晚風,兩人聊天,從學校班級說到律所八卦。
兩個穿著正裝、精緻妝容的都市麗人,像城市裡一道美麗的風景線,過路人紛紛回頭。
聊著聊著,陳怡寧說起了組內之前接的另一個案件。
“之前我們組差點接下了一個標額還不錯的案子,聽說是裴par牽線,分下來的。”
合夥人的精力有限,不可能親力親為去做每一個案子,團隊是必須要有的。
如果團隊接不過來,偶爾也會往別的組分一些案子,這種事情很常見。
季舒楹聽著,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
裴遠之上午十點的飛機,這個點,應當已經出了境內了。
估計要晚上十二點左右才落地。
“後來不知道怎麼的,當事人強烈要求收回委託代理,甚至不惜賠上違約金,真的蠻可惜的,因為當初這個委託也是冒著很大的風險接的,如果不是裴par提供了一定的思路,我們也沒什麼把握。”
陳怡寧語氣有些複雜,說不清是惋惜還是松一口氣。
畢竟,多接一個案子,能多一筆季度獎金。
少接一個的話,工作任務也能少一些,輕松一點。
季舒楹隨口問:“你說的那位當事人,是什麼情況?”
“有保密協議,不太能說具體資訊,可以說一些公開的。”
陳怡寧環顧了下四周,小聲道:“當事人出軌了,婚外情,私生女都二十多歲了,這個案子並不是很好打,風險很大,所以撤回了委託之後,大家都鬆了一口氣呢。”
腦中的那根弦,倏地繃緊了一下。
季舒楹張了張唇,卻發不出聲音,仔細感覺,才發現自己的左手在細微地顫抖。
她松開挽著陳怡寧的手,握住自己的左手,止了那細微的抖動之後,才聽到自己的聲音。
冷靜的、平穩的、沒有起伏的,像是從一望無際,安靜的冰川上傳來。
“那位當事人,是不是姓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