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遠之應聲,手機倒扣在桌上,取過桌上的冰川杯,腕骨上的冷色調表盤泛著淡淡的銀光。
“先幹一杯,慶祝我們段少回到s市。”
聊天切入正題,段清野原先的調侃輕浮全不在,斟滿了一杯,舉杯,認真對裴遠之道:“謝謝你,阿遠,這段時間多虧你幫我照看我的小家。”
他拒絕聯姻,先斬後奏跟江宜菱結婚,因此跟段父鬧得很僵。
段家內鬥嚴重,私生子虎視眈眈,孩子的安全也難以保證,段清野信不過其他人,奶奶安排的保姆也不敢重用,江宜菱說肚子不舒服的那天,他只給裴遠之打了電話。
說完,段清野一口幹完杯裡的酒,示意幹幹淨淨的杯底。
“以後有什麼事,只要我能幫得上忙的,一定跟我說一聲,我肯定全力相助,好兄弟兩肋插刀。”
說著,段清野拍了拍了裴遠之的肩膀,很是激昂動容的樣子。
本以為按照裴遠之的性格會直接避開他的手,或者刺他兩句。
沒想到——
“上次借我的錢,什麼時候還?”
裴遠之抬杯,輕碰了一下,提了個風馬牛不相及的事。
神情淡淡,好似無情的債主。
段清野:“……?”
剛才兄弟情深的畫面急轉直下,有些煞風景。
那是他結婚時欠下的,還簽了借條。當時剛跟段家鬧翻,手頭沒什麼錢。
“行啊,我下週還你。”剛誇下了海口,段清野也不好意思說自己手頭緊,只是補充了句,“那我們今天的消費aa吧。”
眾人:?
堂堂段大少爺,已經落魄到這個地步了?
裴遠之倒是應了一聲,從煙盒裡抽出一根,修長指骨捏著,袖口挽起,一小截手臂線條清瘦緊實,似挺拔的青竹。
打火機砂輪輕擦出聲,藍色的焰火跳動,他卻沒點燃,神色不明,火機又收了回去。
只將煙折了一折。
段清野瞅著裴遠之手裡的煙,有些煙癮犯了,“借根煙。”
家裡的錢都是江宜菱管著,孕婦聞不得煙味,他最近消費也很省,一週只抽半包。
段大少爺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委屈?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