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季舒楹還是如實應了一聲。
成年男女,有過過往戀情經歷很正常,她並不打算在這個上面欺瞞孩子未來的父親。
“看來你以前的眼光,”裴遠之微妙地停頓一息,“不怎麼樣。”
“……”
“他長得好看,學歷好,對我也很好啊。”
季舒楹下意識反駁。
實際上,她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以前會那麼喜歡顧柏晏。
但自己知道是一回事,被人質疑,又是另一個回事。
“對你很好,所以分手了?”裴遠之側頭瞥了眼季舒楹,一語戳穿她拙劣的邏輯。
“……我沒說錯啊,人家給我的情緒價值很滿,在一起的時候確實對我挺好的。”
季舒楹硬著頭皮繼續道,顧柏晏再不好也比裴遠之這個冷冰冰的狗男人好,“之前在一起的時候,人家對我百依百順,有求必應,我說往東,他不敢往西,我提什麼要求,他都會答應。”
“當時他也說到過未來婚房的事,說讓我全盤做主,怎麼設計也是按照我的喜歡來,我想要什麼就弄什麼。”
季舒楹一股腦地將這些細節都說出來了,沒注意到裴遠之漆黑的眼眸。
說到後面,聲音逐漸低下去,“……只是在三觀上有些不一致而已。”
“對你百依百順,說明他有求於你。”
裴遠之看著前方,神色看不出有異,口吻像是在出具法律意見書一般的客觀冷靜,“雖不知你這位前男友具體情況如何,但在你們的戀愛關系中,他應當經濟條件上與你有不小差距,涉及物質上的付出無能為力,所以只能從情緒價值上彌補。”
“至於未來婚房…… ”裴遠之輕笑了一下,沒說話。
顯而易見的空頭承諾,稍微清醒一點的人都會懂的。
季舒楹抿著唇,沒有說話。
她向來嘴上不饒人,少有被說得無法反駁的時候。
無他,裴遠之說的沒錯。
談戀愛兩年,顧柏晏送的大多都是些手工小禮物,沒買過什麼季舒楹常用的牌子,但那些賀卡,信紙,雖不值錢,但季舒楹認為也是一份心意。
“戀愛中的付出怎麼能用價值來衡量?”
季舒楹回憶了一下,想起顧柏晏寫過的幾封文采斐然的手寫信、情書,一手好毛筆字,翩若驚鴻,自帶筋骨,沒忍住替對方多說幾句,“物質上,他是付出的沒我多,但他發了工資也會給我買禮物的。”
其實,季舒楹幫顧柏晏說話,並不代表她現在還有多喜歡顧柏晏,她早就對對方下頭了。
只是從裴遠之口中說出來,她就忍不住去反駁,總覺得不服氣。
她也不喜歡裴遠之這樣平靜地點評她以前的感情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