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間裡只剩她一人,恢複到最初的安靜。
一切發生得太快太突然,季舒楹站在原地,恍然以為剛才的事像一場夢,唯有衣角殘留的溫熱提醒著她。
她不明白裴遠之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他不是從來不在乎這些細枝末節的嗎?
想了一會兒,還是想不明白,季舒楹幹脆不想了。
找的藉口是補妝,季舒楹還是裝模作樣地補了下口紅,過了一會兒,才出去。
回到偌大的客廳裡,顧柏晏正在跟房東告別,眼神卻一直往她的方向看,像是在專門在等她。
季舒楹環顧了一圈,裴遠之不在客廳裡。
旁邊的司機看出她在找人,低聲說了句,“先生好像出去接電話了。”
季舒楹正想問人在哪裡,但顧柏晏又過來了,身邊還跟著房東。
當著房東的面,面子還是要給,她嗯嗯啊啊一連串地敷衍,連顧柏晏跟她說了些什麼都沒仔細聽。
顧柏晏剛離開沒多久,裴遠之回來了。
是大老闆kaeb的電話,臨時有急事要出差,時間很緊,下午六點前就要飛到京市,後天上午就要開庭。
這種工作強度,裴遠之向來遊刃有餘。
唯一不一樣的,是一邊聽電話,一邊分神梳理別的事情。
裴遠之花了30秒,為自己前面的行為言語作了註解。
面對競爭配偶的對手,雄性會築巢、開屏、或透過別的方式,展現爭奪配偶的優勢,這幾乎是整個自然界的天性。
人類社會,自然發展,歷來如此。
中介收到來自裴遠之的訊號,立馬開口:“既然裴先生這邊瞭解得差不多了,那我們就讓裴先生他們回去考慮一下,做決定了再聯系您?”
房東點點頭。
一行人便熱情而又虛偽地道別,原路返回地下停車場。
回到車上,中介十分敏銳,察覺到了裴遠之和季舒楹之間的氣氛有些奇怪,尤其是季舒楹的心不在焉,幾乎寫在臉上,很明顯。
中介也就識趣地沒有再開口,除了必要的介紹和客套措辭。
看第一套房的過程最為快速順利,季舒楹也挑不出什麼毛病;第二處地方,季舒楹嫌棄有人住過;第三套房,季舒楹認為小區物業看著就垃圾,譬如保安竟然是個五十來歲頭發全白了的男人。
當時季舒楹振振有詞:“保安的平均年齡若是超過四十,就能看出這個地方的物業質量堪憂。”
中介便解釋了一句,是因為小區所屬的物業公司會優先招納一些家庭特殊的人員,譬如這位保安有個患了心髒病的六歲孫女要養,季舒楹怔了一下,立馬就閉口不談了。
轉完一圈,看完三處,中介笑眯眯地看著季舒楹,語氣溫柔中帶著一絲討好,“親愛的,有沒有心儀的?如果都不喜歡的話,我手頭還有一些地理環境和配置都不錯的,可以帶你們去看。”
她也是人精,看出了眼前兩人雖穿著低調,但氣質出眾不俗,一看就是高收入人群,看的也都是成交額幾千萬的房子,這種手握現金流的大客戶,光是成就的幾個點,就夠她開張吃一個月了。
定房的權利,一般都在女主人身上,她只要讓女主人滿意,就八九不離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