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遠之:“你腿是擦傷了,不是斷了。”
季舒楹:“……”
“但擦傷還是好疼,不知道是不是軟組織挫傷了,麻麻的,走不了路……”季舒楹只當做沒聽到,煞有其事的樣子。
砰。
季舒楹還沒說完,那邊裴遠之已經開門,砰一聲關上車門,繞過車頭,來到季舒楹這一側,替她開啟車門。
男人站在她面前,背光,投下修長的陰影,一隻手撐在門邊。
像是妥協的意味。
“你揹我上去?”
季舒楹好整以待地問,忍不住又輕輕晃了下小腿,就等著裴遠之在她身前半蹲下來。
沒想到,裴遠之只低頭掃了一下,簡短命令:“包拿上。”
季舒楹:“?”
下一秒,天旋地轉。
裴遠之左手橫在她的背後,右手搭在她的膝蓋窩,將她打橫抱起,完美避開了小腿擦傷貼著邦迪的地方,也避開了她的腹部。
“你……”季舒楹想掙紮,這跟她最初打算的不一樣,裴遠之垂眼,“不是走不動?”
那一眼輕輕的,晦暗不明的,好似所有的小心思都被看得清清楚楚,無處可藏。
季舒楹止住話音,竟真的聽話地拿過了包。
單元樓門前有一小段階梯,自動門開之後,是一樓的接待處。
很短的路程,但不必刻意,也能聽到隔著襯衫傳來的沉穩心跳聲。
季舒楹記得裴遠之指尖的溫度,是有些涼的,懷抱卻是熱的,真切的,源源不斷的,似永不熄滅的火爐。
一呼一吸,不必抬頭,也能聞到面板上傳來的清爽薄荷味沐浴露味。
耳畔的發絲縷縷晃動,季舒楹被自己的頭發撓得有些癢,不安分地換著姿勢,餘光裡看到自己穿的裸根涼鞋一晃一甩,隨著他走路的步率輕晃著。
奇妙地吻合上。
進了電梯,裴遠之把她放下來。
“幾樓?”裴遠之手指停留在按鍵上,側頭問旁邊的季舒楹。
“……十一樓。”季舒楹不情不願道。
像是完成任務,裴遠之把她送到門口,又淡聲叮囑了一句‘有事打我電話’,便轉身離開了。
回到家,季舒楹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扔進柔軟的大床,雙手舒展,趴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