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電梯門叮一聲開啟。
季舒楹等人下意識地轉身看過去,卻沒想到是廖音。
廖音今天也穿得很正式,甚至化了精緻的妝,手中卻提著一瓶料酒和白醋,此刻,像是剛劇烈運動了,滿頭大汗,平時的優雅全不見,反而有幾分狼狽。
看到裴遠之和季舒楹站在門口,廖音先笑著道:“小季來了呀?怎麼不進門在這裡站著呢。”
而後,才看到站在玄關處的蔣夢容。
“夢容,你還在呀?”
廖音有些意外,沒想到蔣夢容還在家裡,也察覺出此刻不同尋常的氛圍,她隱隱約約猜出了幾分,“不是說你弟弟有事找你嗎?”
“廖姨,我弟臨時放我鴿子了。”
看到廖音回來,蔣夢容又重新萌生了一絲希冀。
她看向廖音,語氣含著微弱的祈求和示弱,“廖姨,家裡現在沒人了,能收留我讓我蹭個飯嘛?出國這麼久,一直很想念裴叔叔的手藝。”
意思是想留下來吃飯?
如果是平時,好說,但今天……
廖音看了眼自己兒子的神色,又看了眼季舒楹,遲疑著道:“夢容啊,今天實在不適合,家裡來客人了,改天有機會再說吧。”
蔣夢容還要說話,裴遠之已經打斷:“媽,我跟小舒先進去了。”
說著,他拉著季舒楹的手,目不斜視地進去。
蔣夢容下意識退後一步,給兩人讓出位置。
路過蔣夢容身邊,裴遠之腳步頓住,掃了一眼,見她還沒有動的意思,淡聲道:“怎麼,很缺這一頓飯吃?”
“蔣家的女兒,什麼時候連頓飯都吃不起了?”
這話說得刻薄,毫不留情。
蔣夢容從未受過這麼直白的指責,甚至波及父母,臉色瞬間漲紅了。
這場面著實太過尷尬,旁邊的廖音佯裝生氣地啐道:“你小子,怎麼說話的?翅膀硬了是吧,這麼沒禮貌。”
話鋒一轉,廖音略帶歉意地看向蔣夢容:“別生氣啊夢容,你也看到了,今天阿遠帶了女朋友回家,確實不太方便,這樣,下次有機會再請你嘗你裴叔叔的手藝。”
語氣溫和,卻態度堅定。
這是在趕客的意思了,委婉,但不容拒絕。
直接抹殺蔣夢容心中殘存的最後一絲希冀。
“那、那我先走了,遠之哥哥再見,廖姨再見……”
連長輩都這樣發話了,蔣夢容哪怕心理素質再強,也承受不住。
她猶不甘心地看了一眼室內,還是強忍著委屈,笑著跟廖音打了招呼說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