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個?沒了?”
“還想有什麼?”裴遠之反問。
“伯父是不是……”季舒楹斟酌著措辭,“打了你?”
“不至於。”裴遠之說。
這話怎麼聽怎麼像藉口。
季舒楹又看了一眼他下頷上的那道傷口,第一次看裴遠之這麼稍顯狼狽的樣子,腦補了一些亂七八糟的劇情。
又道:“要不要去醫院處理一下,再回家?我現在也不是很困,可以陪陪你。”
很大方施捨的口吻。
“不用。”
“……”
難得關心,卻連著被冷漠拒絕,季舒楹輕哼一聲,側過頭,不想管他了。
狗男人,白費好心。
回到家,已經是晚上九點。
季舒楹還記著車上裴遠之冷淡的態度,進門後頭也不回,徑直回房洗澡了。
裴遠之看一眼緊閉上的門,依然被警惕十足地反鎖著,指尖不由自主地去觸碰了下傷口。
細碎的痛癢泛開來,他按得更重,更深,有淡淡的血色洇開在指腹。
還在流血。
這樣放著不處理也不是個辦法,裴遠之下單了藥店外賣,買了點處理的藥品和邦迪。
季舒楹洗完澡,一身清爽,準備把衣服扔進洗衣機。
解了鎖,推開門,看到的畫面便是——
客廳裡只一盞昏暗的落地燈,柔和昏暗的光線映照出一個修長落拓的身影。
裴遠之靠在島臺,偏著臉,自己在給自己處理傷口。
陰影裡,看不清楚他的表情,濃濃夜色中的一抹,卻顯得分外寂廖伶仃。
心頭一軟,在理智反應過來之前,季舒楹走了過去。
“這麼暗,看得清嗎?我幫你上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