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她得做點什麼,掩飾過去。
季舒楹從沙發上站起來,挪動了一小步,似有若無地擋住裴遠之,並吸引廖音的注意力,“伯母好,沒有的事,您來我們開心都來不及。”
禮貌中帶著一絲絲的羞赧。
實際上,她尷尬得想找個洞鑽進去。
看季舒楹耳垂紅得滴血,廖音暗嘆這姑娘臉皮薄,指不定要被裴遠之私下欺負成什麼樣。
但是一想剛才看到的畫面……又覺得實際情況說不好。
自己兒子脾氣犟,剛談不久就迫不及待帶回家見父母,說不定被人家小姑娘吃得死死的。
廖音壓根不知道實際情況跟她想的截然不同。
這樣想著,廖音笑容弧度更大了些,真心實意地對季舒楹說:“之前小遠就經常在家提到你,說你溫柔可愛,跟仙女似的,他喜歡得不得了。”
“哎呀,今天一見面,我就理解他為什麼這麼喜歡你了。”
季舒楹:“……?”
溫柔、可愛、仙女。
裴遠之會主動這樣誇她,還說喜歡得不得了?
是這個世界瘋了,還是裴母對裴遠之有什麼誤解。
身後的裴遠之忽而若無其事地起身,嗓音平穩清冷中,帶點微微的沙,“媽,您先坐,別逗她了,我去給您倒杯水。”
說著,裴遠之去了廚房。
將私人空間留給了兩個初見的女人。
“伯母,您手上這只玉鐲真好看,種水這麼好,一看少說七位數。”
季舒楹深呼吸了幾下,調整心態,忍住抬眼看廚房的沖動,眉眼彎彎道。
“哪有那麼貴。”廖音看一眼自己手上的手鐲,笑了,“也就不到十萬塊,怎麼會七位數。”
“那說明您很會挑。”
“當時確實挑了好久,想找一個種水好、合心意的春帶彩很難……”
另一邊,廚房裡。
冰水滑過喉道,一口氣喝完兩瓶冰水,裴遠之晦暗翻湧的眸色逐漸平穩下來。
指尖彷彿還殘留著細膩軟滑的觸感,引人上癮。
裴遠之想淨手,手指已經碰到水龍頭開關,卻在開啟之前頓了一秒。
他垂睫,指腹輕撚了兩下,而後扭開水龍頭。
水流開到最大,大到客廳裡的人都能隱約聽見,而他冷靜、反複地洗手,像是要抹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