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亦光拿著那些紙張,對師睿說:“這些是當初我們簽的協議原件。”他又看看杜若愚,問,“你還想要這些東西嗎?”
杜若愚搖頭,他一點都不想再看見這些檔案。
師亦光淺淺地勾了勾唇角,說:“我也不想要了。”
說完,他把手裡的紙張全部都撕掉了。
白紙的碎片隨著師亦光的動作,在空中打了個旋兒,紛紛落到地上。
杜若愚還記得他當是在上面簽字時的心情,是多麼緊張不安但又充滿期待。
那個時候他想:“我和總裁千差萬別,可差距最大的地方不是金錢與地位,而是能力。”
“他能讓我輕易愛上他,我卻無法讓他愛我。”
人們說近水樓臺先得月,杜若愚想,他雖然能力不足,可他足夠努力,他看著面前的協議書,在落筆簽字之前,想著這次機會一定要把握住,只要能跟總裁相處得久一點,是不是他就會有希望。
現在他的努力終於得到了回報,杜若愚看著地板上鋪陳的碎紙張,心裡想著,這些撕毀的協議意味著結束,卻也代表著開始。
師亦光把婚前協議的原件全部撕掉了,一時之間屋子裡都沒有人說話。
師睿站在書房的中間,仍然是眉頭擠出一個川字,過了半晌,他才沉沉地對師亦光說:“希望你能明白家庭這個詞的真正含義,希望你能擔起責任來。”
蘇溪然走了過來,看了看兩個晚輩,然後對自己的丈夫說:“自從亦光和小愚結婚之後,我感覺他的情緒穩定了許多,不再把什麼事都憋在心裡,而是更加堅定大度了,這個結果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師睿還是梗著一口氣,拉不下臉面,說:“假結婚還是太荒唐了。”
蘇溪然笑道:“你們老師家就喜歡在乎這些面子上的事。”他走過來拍了拍師亦光的手臂,安慰他,“照我看來,雖然開頭不盡如人意,但是結果是好的就可以了。既然荒唐的協議已經撕掉了,就讓人家小兩口安安穩穩地過日子吧。”
師亦光聽了蘇溪然的話,沖他友好地點點頭。
杜若愚也很感激蘇先生,蘇先生為人溫柔又和善,真是太好的人了。
師睿見自己老婆都向著侄子說話,只能哼了一聲。
師睿這種用鼻子出氣的高傲姿態跟師亦光平時的樣子太像了,杜若愚一眼就看出來其實大貓科心裡已經軟化了,但是面子上還找不到臺階下。
他連忙捏了捏師亦光,讓他再說些好話,可是師亦光傻兮兮地看著他,問:“怎麼了,不舒服嗎?”
杜若愚就要氣死了,就在這時候,站在師亦光身邊的蘇溪然突然皺了皺鼻子。
“啊啾。”
蘇先生打了一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