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斯年的胸膛劇烈的起伏著,用力收緊手指。
他從來都沒有這樣恨過一個人,可笑的是,這個人也曾是他全部的情之所鍾。
胸腔內的怒火和絕望齊齊湧了上來,他咬牙道:“莫時亦走了,你就又想在我身上故技重施。”
賀斯年狠狠將他向牆上推去,慕珏的頭猛地撞在上面,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
他不斷的喘著氣,拼命壓制著心底不斷翻湧的暴戾。
直到慕珏臉色發紫,才倏地鬆開了手。
慕珏捂著脖子不斷的咳著,等呼吸稍稍平穩,竟然笑了一聲。
賀斯年拳頭攥的緊緊的,深邃漆黑的眸子微眯,“你笑什麼。”
慕珏邊咳邊笑,低著頭看著眼淚掉在地上。
“賀斯年,咳,原來你,這麼愛我。”
賀斯年寒澈的雙眸一瞬不瞬的看著他,瞳孔內暗藏的風暴令人戰慄。
慕珏緩緩的抬起頭來,雙眼通紅的看著他的臉。
“我知道你恨我,可你知不知道,恨也是因為愛。”
這句話像匕首一樣直接插入賀斯年的心底,刀刃不停的翻攪著他的血肉,將曾經那些卑微和乞求全部用刀尖挑了上來。
無數個冰冷漆黑的夜晚從眼前閃過,他的那些等待全都變成了笑話。
他心底最不願意面對的事情,就這麼堂而皇之地的被慕珏扯了出來,血淋淋的拿在手上。
賀斯年抬手遮住眼睛,滿心麻木的笑了起來。
他笑自己一廂情願,自作自受。
他怪他自己偏偏要愛,愛了還要等待。
自從前天賀斯年走了之後,慕珏就一個人生活在這幢別墅裡。
也許是因為賀斯年常年在外拍戲的原因,房子裡沒有一絲生活的氣息。
慕珏打電話讓人送來了行李,然後住在了賀斯年旁邊的房間。
這兩天他一直都沒怎麼吃飯,之前撞的那一下,好像讓他有些輕微腦震盪。
但慕珏沒有出門看醫生,因為他出了這個門,沒有賀斯年的指紋他沒辦法回來。
所以除了必要的時候,慕珏就一直躺在床上,連翻身都都儘量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