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是伊白,媽的病情很不好嗎?”宋伊白抓著座機的手微微地顫抖著,害怕下一刻從父親宋國口中說出自己不願意聽到的話。。
“哎,還是老樣子,只是……只是最近你媽她總是會胡言亂語,我怕她已經走到了……”聽到女兒的聲音,宋國強忍的悲傷還是沒能壓抑得住,說到最後已經泣不成聲,哀慼的哭腔透過話筒如同重石一般狠狠地一次又一次地捶打在宋伊白的心上。
“爸,你別哭啊,我現在就回去,你讓媽一定要等著我。”宋伊白快速地結束通話電話,神情恍惚地在屋子裡左右打轉,可是卻不知道做什麼,一下子癱坐在了地上,抱著嚴歡歡痛哭出聲。
“伊白,你先坐著,我幫你收拾東西,我們一起回去。”直到宋伊白的哭聲漸漸止住,嚴歡歡才將宋伊白扶坐在椅子上,轉身走進宋伊白的房間幫宋伊白收拾各種物品。
“歡歡,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你還要工作呢。”宋伊白強忍著哭意,從嚴歡歡的手中接過行李箱,一腳深一腳淺地往門外走去。
“不行,我怎麼可能放心讓你一個人這樣回去,你等著我。”嚴歡歡搖搖頭,回自己的房間收拾東西,可是等她出來時,宋伊白已經不在了,追出門去,小區裡也看不到宋伊白的身影。
“伊白,何苦這樣硬撐著呢,我們是朋友,看到你這樣我很心疼。”嚴歡歡看著空蕩蕩的小區,低聲呢喃了一句,她太瞭解宋伊白了,表面永遠都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但是隻有她知道宋伊白的內心有多麼脆弱。
此時的宋伊白已經坐上了計程車,往車站開去,望著車外快速掠過的各色景物,眼淚不由自主地便落了下來,這麼多年,她幾乎一個人頑強地支撐起了這個家,不怕苦不怕累,可是老天爺對她總是少了一些憐憫,讓她連一個可以放心依靠的人都沒有,她也很想在支撐不下去的時候,會有一個人將自己緊緊地納入懷抱,告訴她一切都會好的,只要這樣就可以了。
等到宋伊白坐上火車之時,她才想起來明天就是韓陽煦的演唱會,該死的責任感讓她在這樣的時刻還是忘不掉自己的工作,但是看著手上已經沒有一點電量的手機,只能輕嘆一聲,偌大個ys公司,少了自己也可以正常地運轉吧。
火車開動的聲音是最好的催眠曲,宋伊白盯著窗外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暈暈沉沉地在一派混沌中沉沉睡去。
“宋伊白呢,怎麼到現在還沒來?”韓陽煦在辦公室的沙發上坐下,看著空空蕩蕩的椅子,有些不耐煩地問向秦井,今天是自己的演唱會,宋伊白居然也敢遲到。
“這個時間點了還沒來是有點奇怪,而且我剛才敲了一遍她的電話,居然關機,算了,反正她還沒上手,演唱會本就沒指望她能幫上什麼忙,等結束後再說吧,你現在先去化妝吧。”秦井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手錶,已經十一點多了,距離晚上五點的演唱會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現在不是關心宋伊白的時候。
“她要是來了,你讓她立馬到演唱會後臺找我。”韓陽煦皺了皺眉,不得已地起身往外走去,心裡總是有一股隱隱地擔憂。
宋伊白拉著行李箱走出了火車站,看著這片自己再熟悉不過的景物,一瞬間熱淚盈眶,觸景傷情總是最讓人傷心,因為這背後幾乎都隱藏著物是人非的悲哀。
“爸。”推開病房的房門,宋伊白一眼便看到了宋國佝僂著背坐在妻子的病床前,手裡緊緊握著妻子的手,似乎比自己前一次見到的樣子更老了一些。
“伊白?”宋國有些不敢置信地回頭,看著女兒真真切切地站在門口,身子不由有些顫抖地站了起來。
“爸,你坐著。”宋伊白連忙上前攙扶住宋國,似乎下一刻宋國便會跌倒在地上一般。
“老婆,伊白回來看你了,你倒是睜開眼睛看看啊。”宋國重新坐回了椅子上,拉著妻子的手,哀切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