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他們與常人無異,健健康康,只管安心準備成親。
話題繞回到嫁妝上面,陸謙顏堅持,蒲蘭谷要幫著出一份。
湯幼寧擺了擺手:“太貴重的我不能收……”
“這是你應得的。”陸謙顏打斷她道,“就算做蒲蘭谷給你娘親的嫁妝,她再傳給你,也是一樣。”
“可我娘已經死了。”湯幼寧不認為自己可以代替娘親收下這些,萬一陸雲苓她想拒絕呢?
陸謙顏心頭一痛,“對,她死了……”
對比起自己沒能得到她,更叫人無法接受的是死亡,天人永隔。
哪怕她好好活著,與旁人成雙成對,他也認了,是自己咎由自取錯失佳人。
可是陸雲苓死了,丟下她親生的小嬰兒,長眠地下。
是他害死了她,那時候沒有勇氣去正視自己的內心,她百般逼近,他落荒而逃。
等到察覺自己身上有子蠱不對勁的時候,苓兒已經不見了。
她必然是對他失望至極,心如死灰,才會跟隨湯文樊去京城。
她放棄了他……
“陸神醫。”湯幼寧一聲喊醒了陸謙顏,讓他不至於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
他陡然回神,一手輕扶住額際,長嘆一聲。
“收下它們吧,圓圓,”陸謙顏低聲道:“若是你願意,我想做你義父,送你出嫁……”
這個提議,對她而言或許太過突然,他猶豫了幾日,不曾問出口。
這會兒終究是按捺不住。
“義父?”湯幼寧張了張小嘴。
她撒眸看向範子懸,只怕陸神醫又癔症發作,胡言亂語。
範子懸瞧懂了眼神,回道:“我師父現在無事,是清醒的。”
其實他也不覺得意外,從知道師父讓谷裡運出嫁妝時就能猜到。
嫁妝都出了,也不差一個義父的名頭。
何況,師父真是時常把湯娘子幻想成為自己的女兒,似乎這樣,他的心裡就會好受些,沒有那麼煎熬……
範子懸一臉無奈,師父教導他說,醫者治病不治心,心病還須心藥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