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前頭帶路,領著他們去小祠堂,給湯文樊上香。
祠堂並不大,在一旁的角落,還把湯幼寧生母諺氏的靈牌給擺上了。
估計是考慮到她要一同祭拜,事先給準備好。
原先在王府,父親祭日那天,秦婆子會安排供品給小娘子祭奠燒紙。
不過沒有靈位。
今日,她瞧著父親的名字鐫刻上頭,頓時紅了眼眶。
不過,湯幼寧沒有哭。
她才不是愛哭鼻子的人,父親剛去世那會兒,她天天哭,現在時隔兩年,已經好了許多。
湯幼寧帶著薄時衍,給父母二人先後上香。
彭氏很有眼力見地退出去,在外等候,不做打擾。
那諺氏她確實厭惡,不過人死的早,這麼多年即便是恨意也沒有那麼長情的。
把她的牌位給弄上去,沒道理因為一個死人而妨礙活人的前程。
彭氏的識時務,就連秦婆子都忍不住感嘆。
原先有多可惡,現在就有多可笑。
欺負小庶女的時候,盡顯刻薄,眼下卻是一副標準的主母該有的做派。
湯幼寧對彭氏不怎麼關注,也沒上心,她認認真真的把薄時衍介紹給父母認識。
“爹爹,以前奶孃說攝政王府是不錯的養老去處,現在王爺讓我做王妃,往後餘生定然不愁吃穿,你就可以放心啦……”
湯幼寧認認真真磕了頭,起來時,發現薄時衍在覷眼瞧著她。
他眉梢微揚:“圓圓就這點追求?”
不愁吃穿?養老?
“不止,”湯幼寧回道:“我還要自由上街,吃喝玩樂哦。”
這可是他們早就說好的,就算成為王妃,也不能拘著不給出門。
她還要繼續跟樂蘿她們往來,一起聚會。
薄時衍聽明白了,她所考慮的種種,其中就是沒有他。
給她養老,給她自由,就乖乖回來做王妃了。
全然跟他本人沒什麼關系?
真是無情呢……
薄時衍捏著她的小手指,低聲道:“無妨,來日方長,我可以給你的,只多不少。”
湯幼寧立即想到了昨晚,遲疑著道:“……也別太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