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氏按下心中思慮,在前頭帶路,走向湯家後院角落裡的小閣樓。
此處封塵已久,也不怎麼修繕,說不上破爛,只是瞧著灰撲撲的,木漆顏色老舊。
小閣樓上了鎖,鑰匙在彭氏手裡握著。
開啟後,裡面已鋪滿厚厚一層灰。
薄時衍讓彭氏在外頭等著,自己與湯幼寧一同入內。
東西都歸置整齊,兩人大致翻看一圈。
因為太髒的緣故,不方便仔細翻動,怕弄髒了箱子裡。
湯幼寧道:“應煊,你且先回去,明日我過來打掃,再檢視娘親留下的物件。”
“你自己可以麼?”薄時衍不太放心,怕她拿捏不住慣常看碟下菜的彭氏。
“我可以。”湯幼寧抿著小嘴道:“我都要成為攝政王府了,豈會任人欺負?”
她不像以前那樣傻乎乎了好嘛!
再者,現在是嫡母和兄長有求於她,難道還敢沒有眼色?
見她這般表態,薄時衍便不多言,兩人一道從閣樓中退出去,問彭氏拿來鑰匙。
彭氏早就猜到他們會有此一舉,順從地把鑰匙奉上,沒有二話。
薄時衍還有事在身,他要走了。
臨行前,命令十瀾跟好湯幼寧,還把煥星與一隊護衛交給她,聽從調遣。
他從腰間摸出一枚攝政王的令牌,遞給湯幼寧,“有什麼事,隨時找我,即便是在宮裡,也可以派人進來。”
“憑它可以入宮麼?”她乖乖伸手接過。
“嗯。”薄時衍一點頭。
瞧他這副把人看成眼珠子的模樣,彭氏簡直難以置信,小庶女真就把人收得服服帖帖?
她安安靜靜,不做打擾,等等送走了王府的馬車,才回過頭來。
彭氏掏出帕子輕壓眼角,“圓圓,以前是嫡母對不起你,如今你直上青雲,切莫往心裡去才好……”
湯幼寧沒應她,道:“我想回去休息了。”
她大早上起來,怕耽誤離府的時辰,惹來長輩詢問,這會兒早就困了。
身上也累得很。
彭氏卻不甘心放過表露心跡的機會,假意抹淚道:“你即便怪罪,我也無話可說,只是你兄長畢竟與你血脈相連……”
“哥哥老是欺負人,”湯幼寧的記性好著呢,“叫他無事別來我跟前晃悠,否則我對他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