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入皇城的代價確實是小了一些,難不成——“我們這就去把閻睿伯給押來問罪!”
“若真是他暗中搞鬼,小皇帝多半也在他手裡!”
“不必去了,”齊曜白皺眉阻止,“聽父親的,立即撤退,否則全都別想活命。”
沒能殺掉章宸帝,甚至都抓不到他,即便佔領了皇城也沒用。
不是長久之計,鹿臺營的人數勝過羽林軍,卻敵不過薄時衍手裡的兵力,那是以卵擊石。
被閻睿伯狠狠擺了一道,齊凱桓恨不能咬碎一口銀牙。
不過他到底已經隱忍多年,心性非常人能比擬,面上倒是鎮定著,吩咐幾個心腹將領,捲走皇宮的部分財物,立即撤離。
齊凱桓的決定非常及時,在他們準備動身之際,閻睿伯察覺動向,立即派人到宮門攔截。
然而他手底下的人太少,而外面薄時衍接應的大部隊未到,根本攔不住這群人。
京城又是鐵蹄混響的一日,百姓們全窩在家中,緊閉門窗不敢往外多看一眼。
齊凱桓率領兩萬人打入皇宮,在裡面搜尋一晚,隔日清早就撤退了。
除去他認為不可信的幾支隊伍,手裡還握有一萬餘,呼啦啦一口氣出了京城,朝著西南方而去。
等到薄時衍抵達京城,那群反賊已經不見蹤影,徒留下被胡鬧了一通的京城,人仰馬翻。
薊北門正在洗刷鮮血,一堆爛攤子等著收拾。
薄時衍顧不上去看一眼家人,馬不停蹄地進了宮。
閻睿伯在宮門口迎接了他,絡腮胡差點笑裂了:“這是最草率的一次宮變吧!辛辛苦苦二十載,換來皇宮一夜遊!史官都不知道要怎麼寫了!”
“他孃的,我可真是有才華!都會念詩了!”他越想越有些自得,決定要去把自己的詩念給史官聽,給記上去。
多好的一句詩啊!
薄時衍斜他一眼,不做理會,去見了章宸帝。
受過驚嚇後得救的章宸帝,得知自己不會有事之後,放鬆下來的那一刻就病倒了。
連夜高熱不退,這會兒臉色蒼白,還不忘探出頭來看薄時衍。
他一把鼻涕一把淚:“攝政王無事,朕心甚慰嗚嗚……”
“……”薄時衍看得那鼻涕泡都不想上前了。
側目問道:“太後呢?”
閻睿伯咧嘴一笑,回道:“還活著呢!”
那個老巫婆,害了王爺那麼多,豈能隨便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