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姚弘已經疼得滿頭大汗,雖然優籮手下留情只削去了指尖的一些皮肉,可畢竟十指連心,就算只是皮肉也痛得她夠嗆。
曼羅收回目光,看著刀尖上滋滋作響的指甲,原本青蔥白嫩修剪完美的指甲尖已經變得焦黑如炭散發出一股妖異的濃香,“不過,據說這個紫玉胭脂調變非常不易,輕了沒有效果,重了又傷及自身,所以不是深仇大恨的人很少會用到這種毒,畢竟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不是每一個女子都有勇氣去做的。”
“對了,你是怎麼看出她手指甲上藏有毒藥的?”曼羅不解,他剛才審問良久,都沒發現她的指甲有問題。
優籮嘆了口氣,看了一眼身旁一臉慚愧的鳳歌,道:“搜查她時我就發現她一直攥著手,剛開始我以為她手裡有東西,後來才發現她只是不想讓我注意到她的指甲。”
“難怪我替她穿衣服時她的手老是晃來晃去,原來是在找機會殺我。”鳳歌立刻醒悟,想想又忍不住後怕,如果不是公主識破她的詭計,此刻她已經踏著彼岸花走上黃泉路了。
優籮白了她一眼,“你現在知道了,不是好心就有好報,濫好心有時候會害自己喪命。”
鳳歌默默點頭,心中憋著一口氣,走到姚弘身邊怒道:“我好心幫你,你還想殺我?”
“哼,你們天啟人,沒有一個是好人,你幫我不過是為了想從我口中得到我皇的訊息,你們真以為我會那麼笨,什麼都告訴你們?哈哈哈……”姚弘喘著粗氣,臉色蒼白,轉動呆滯的眼球,目光猙獰的望著優籮,“我不管是什麼人,你既然認得這支禦賜的珠釵,你就該知道背主求榮的下場,要麼你一劍殺了我,若不然你的下場將會比我悽慘十倍。”
背主求榮?優籮心頭突地一跳,姚弘的話中似乎有話,難道這支珠釵還包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不成?沉下心來,思索著錦帝的綰錦錄中有關的記錄,可是錦帝似乎從頭到尾都沒有提到這支珠釵,如果真的很重要的話,她不可能不記載的,除非,她不知道或者是在她之後才發生的事。
對,一定是這樣!打定主意後優籮舒展雙眉,唇角綻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哦,是嗎?那你說說看,我這樣背主求榮,究竟會是怎樣悽慘收場呢?”
原本姚弘見優籮沉吟不語,以為她已經被自己鎮住正私下暗喜,此刻卻見她根本眼皮都沒有眨一下,似乎根本不怕自己的威脅,心頭又有些拿不準,遲疑的道:“你認得這珠釵,難道不知道?”
“我該知道嗎?”優籮反問道。
“你……”姚弘一時語塞,她拿不準優籮究竟是真的不知道這珠釵是皇家的信物,還是假裝不知道好隱瞞身份。
見姚弘說不出話,優籮說道:“我是認得這支珠釵,不過,我不知道這支珠釵代表的是什麼,不過,既然你知道,那就請你一併告訴我吧。”
姚弘低著頭,不說話。
曼羅丟開匕首,遞了個眼色給優籮,正色道:“姚弘,你當真以為你們皇帝派你來還希望你回去嗎?你指甲上的紫玉胭脂雖然可以近身殺人,讓人防不勝防。但是,你可知道一但你劃破了林姑娘的面板,紫玉胭脂沾染了血跡,殘留在你指甲上的毒會讓你頃刻斃命,你死得會比林姑娘更快。你們皇帝根本就是讓你來送死的。”
“你胡說!”姚弘猛的抬起頭,目光怨毒的盯著慕容曼羅,“皇上早就給我服了解藥,我根本不會中毒,要不這些年我早就毒發身亡了。”
“你錯了,解藥必須在中毒之後服用才有效,你未中毒就吃解藥根本就一點兒用的沒有,你們皇帝是騙你的,不信你隨便找個大夫問問。”曼羅冷酷的打碎姚弘心中努力維護的形象。
“他說得沒錯,其實你在太子身邊這麼久,這一點想必你早就知道了,要不然你不會用刀殺太子,而不用藏在指甲裡的毒藥。”優籮略一思索,立刻明白了曼羅的意圖,附和著他說話。
“太子不是我殺的!”姚弘雙目含淚臉色慘白,渾身顫抖,目光宛如無助的羔羊,心中一直支撐著她的信念被優籮擊得粉碎,心中的高塔如同一枚華麗的果實,剝去外表的鮮亮之後,露出裡面骯髒殘忍的內瓤。
“是誰?”優籮寸步不讓的追問。
“我不知道,皇上派我來不是刺殺太子,只是要我將太子的行蹤和一舉一動都如實稟報而已。”
“為什麼?你們皇帝好卑鄙!”鳳歌忍不住插嘴斥道。
“我們皇上才不卑鄙,卑鄙的是你們,是你們天啟的人主動找到我們皇上說要拿天啟換一座城池,請求我皇朝出兵,事成之後給他一座城池,其餘的都歸我們皇朝。”姚弘反唇相譏,習慣性的出言維護卓景天。
“是什麼人?”優籮和曼羅相互望了一眼,心裡同時浮出一個名字——君仁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