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之聞聲轉過頭，只見楚斐然一臉怔愣地看著在窗邊站著的他，沙啞地開口：“你怎麼還在這？”
季言之雙手插兜，走進他再單肩靠著佈告欄，“等你唄。”
楚斐然輕蹙起眉頭，煩躁地抹了把後腦勺後倒退了幾步，看似急促氣躁，實際上早已慌了神。
楚斐然插在褲兜裡的手出了薄汗，他安撫性地捏了捏自己的掌心，斂起了神色，沉默地走進季言之。暴躁冷漠的少年經過他身旁時輕聲說了句：“謝謝你。”
說完他便走了，頭都不會。
高挑勁瘦的少年罩在幹淨的白色校服裡，雙手插兜不可一世，可剛才那句“謝謝你”因為壓低聲音而輕輕的，柔柔的。
季言之並沒有追上去，只是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突然低頭輕笑了一下。
那輕快善意的笑聲與尋常並無差別，可他按壓指節而發出的咔咔聲在這幹淨亮堂的辦公室顯得怪異，秋風映襯著少年煢立的身子倏然變得詭異悽涼。
教導主任一踏出辦公室便看見季言之淺笑著朝他頷首致意，俊秀乖巧的優等生扣著整齊的校服釦子，讓教導主任在看了一群歪瓜裂棗後心情舒暢，帶著老父親般的慈愛，友善地打招呼，“哎，季同學。剛才要謝謝你。”
“不是什麼大事，如果沒什麼事我先回班了。”季言之露齒一笑，朝矮了他一頭的徐主任擺了擺手。
“期中好好準備，期待季同學的第一名。”
“我會的，謝謝主任。”
楚斐然倏然停下腳步，轉頭看了眼辦公室敞開的窗戶，狠戾的眉宇蹙起，帶著迷茫困惑。
季言之溫柔，渾身釋放著的都是善意，可他的背脊卻無來由地有些發涼。
大家看季言之很溫柔，但別忘了他是個變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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