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華輕撫著熟睡在懷裡的孩子,笑著點了點頭,“你在哪,我就在哪。”
“但怪物的詛咒是,只有愛人全然接受身為怪物的她,她才能變回真正的人類,真正迎來幸福…”
她以為他能接受。
因為他曾短暫地接受過。
—e no onger beautifu?
—i i.
“可誰會真正地接受怪物?”
“那時候的王子早已是儲君,他知道了後,為了不讓那時的國王知道自己娶了個怪物,他把變成了怪物的公主關了起來…”
那是他最後一次主動開啟那扇門。
房門半敞,只有微弱的光在昏暗的地板畫下一道直線,季方鳩蹲在她身前不發一語,抬手摸了摸她的臉頰,掌心是溫熱的。
江婉華剛吃完藥,淚眼朦朧,有些昏,本能地在他起身時想抓住他,但她只勾到了他的尾指。
她的力道太輕了,聲音太小了。
她連尾指也抓不住。
怪物被愛人親自推下了深淵,他們得不到救贖。
“看著小姐。”
她被淚水模糊的視線裡是季方鳩的背影,可他再也沒有回頭。
“你還沒說我愛你…” 江婉華輕喃。
房門被關上,落了鎖,也再也沒有開啟過。
怪物獨坐在深淵裡,等待再也不會來拯救她的愛人,因為他愛的,從來都只是“公主”。
江婉華低頭看向季言之,似乎透過他看著某個人,指尖輕掐起他臉頰,露出了柔和的微笑,“他為了彌補怪物,就讓小王子在陪著她。” 她又像是想起了什麼,悄悄地附上他耳邊,輕聲道:“但怪物想報複拋棄她的王子,所以她把小王子也變成了小怪物。” 說完她看著季言之,像個小女孩那樣天真又狡黠地笑。
“你是我的孩子,你不可能沒病,你肯定也有…”
季言之想起江婉華在他五歲時掐著他的脖子,溫柔地問他:“你怎麼就叫言之呢,你怎麼就姓季呢?我叫你江語好不好?拋棄那個人的名字。” 她看季言之沒有回答又突然變得猙獰,沉聲問:“好不好?”
季言之看著自己的腳影在地板上晃蕩,開口問道,“媽媽愛爸爸嗎?”
江婉華一頓,優雅地把散落的發絲別到耳後,“當然愛…” 她看向窗外,輕聲道:“想將他囚禁起來,他要逃,我就殺了他,守著他的屍體過一輩子,這樣的話,我們就永遠也不會分開…” 清麗淡雅的女人望著遠方,帶著隱隱的偏執和狂熱。
“這是愛情,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