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
“誰?”
我掀開被子,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漆黑,把手伸出紗帳外,摸到了檯燈的開關,它發出淡黃的光線。
房間裡空空蕩蕩,除了身旁正在熟睡的元莎,沒有看見別人。
雷雨。
以為是幻聽時,聲音再次響起,是從床頭櫃上傳來,上面只有鐵時鐘和圓桶罩檯燈。
往床沿挪了一下身子,腳被卡住,元莎的大腿正搭在上面。我生怕弄醒她,於是輕輕地捧起,抽回自己的腳,她皺皺眉,一個翻身朝向床的另一邊。
雙腳捅上拖鞋,走到櫃檯前,上面沒手機,沒有對講器,到底是什麼發出聲音,我感到疑惑。
雷雨。
我又聽到了,彷彿就在耳邊,為不吵醒元莎,於是壓低聲音問:“誰在叫我?”
雷雨,我在這裡。
“我看不見。”
我在你面前。
我將桌上的時鐘拿在手上,“別告訴我,你在裡面。”
對,我一直都在。
這也太胡扯了吧!一個鬧鐘居然對我說話。“這是夢!”用手捏一下臉蛋,傳來觸真實的觸感,這讓我更困惑。
“我一定是瘋了,不然怎麼在大半跟一個鐘在聊天。”我將它放回臺上,轉身坐在床上。
雷雨,我一直在注意你。它又在說話。
“你是誰?”
我不是誰。
我搔了搔腦袋,這並不是常人的聲音,像是電子合成音,而且聽起來很熟悉。
“天啊,你是終端!”我聽過它發表的宣告,對那獨特的語音印象深刻,“為什麼你會在鍾裡?”
我無所不在。
“你在打帝國的主意?”地球已經被它所控制,下一步必然是佔領月球。
我只對你感興趣。
“我!”
我一直都在注意你。你獨特,個性與別不同,只要你手裡有一杆槍,就敢征服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