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孫史這種赤果果的眼光,卻讓劉悅好像剝光了一半的感覺,這眼神像極了看見燒雞的狐狸——
“咳咳——孫大人——”劉悅笑容有些僵硬,孫史看著他的眼神讓他感覺有些怕了,說句良心話,即便是面對太守張邈,即便是面對殺機,劉悅也沒有絲毫的懼意,可是孫史的眼神卻讓劉悅有種要掉進陷阱的感覺。
啊了一聲,孫史也是老臉一紅,剛才想的有點走神,此前對劉悅的印象也不過是此子能文善武,更多的是如何敵對,但是換個角度換個想法,孫史才忽然發現,劉悅是真的不錯,一身本事不說,長的還不錯。
難怪都說眼界註定了想法,劉悅若歸孫家,有孫家全力扶持,此子絕對成大器。
哈了一聲,孫史眼眉一挑,卻是從衣袖中掏出來一封請柬,請柬是絹布的,透著奢華,甚至是還描著金邊,被孫史雙手送到了劉悅面前:“劉將軍,家主久仰劉將軍之能,更是傾佩劉將軍之義,所以讓我來請將軍明日中午去孫家吃酒,孫家恭候劉將軍大駕,還望劉將軍不要推辭。”
愣了一下神,劉悅有些意想不到,不過憑這仗鎏金請柬,而且還是派孫家官職最高的孫史來送請柬,顯然這誠意是足夠的,只是孫家到底想幹什麼?
心念只是一轉,劉悅就接過了請柬,先不管孫家怎麼打算,單憑這份誠意,劉悅覺得沒理由不去吃頓飯。
說實話,劉悅也並不想和孫家敵對,如果可能的話,劉悅更願意一團和氣,畢竟劉悅需要人幫忙,更需要時間成長,爭鬥下去,也不過殺敵一千自損八百而已。
“劉悅多謝孫大人美意,還請幫劉悅轉告貴家主,就說劉悅到時必定到訪。”心中怎麼想,劉悅卻一臉認真的應承了下來,頗有誠意。
孫史哈哈一笑,朝劉悅拱了拱手:“那就恭候劉將軍了。”
“一定。”劉悅也抱了抱拳,眼見孫史要走,趕忙說了句客氣話:“孫大人不多坐一會了?”
“還是不了,耽誤劉將軍休息,但等明日再見,我也會去在準備準備,必然讓劉將軍滿意。”孫史笑呵呵的,拱了拱手:“那就告辭了。”
劉悅親自將孫史送出去的,甚至不比對太守大人差到哪去,不過眼見著孫史離開的背影,劉悅心中反而更加迷惑起來。
“兄弟,這老小子來幹嘛的?”典韋不知道什麼時候湊了上來。
被典韋從沉思中喚醒,劉悅皺著眉頭,一臉煩惱的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說是請我去喝酒的——”
說到這,劉悅使勁的撓了撓頭,心中卻還是一點也沒有思緒,一邊轉身朝大帳走去,一邊吩咐親兵:“去將張將軍和嚴將軍請過來。”
劉悅是感覺自己想不明白了,或許張遼和嚴政能想到些什麼。
只是片刻,張遼和嚴政就趕到了,等劉悅將孫史送來的請柬拿出來,再將孫史的話大體說了一遍,張遼和嚴政也懵糟了。
“我倒是不懷疑孫家的誠意,只是我總是有種要掉坑裡的感覺。”劉悅嘆了口氣,這才是他最想不明白的地方。
一直以來劉悅的直覺都很準,可以說兩世為人,直覺救了他好多次了,而這一次劉悅雖然直覺不到威脅,但是那種掉坑裡去的感覺卻越發的明顯。
掉坑裡?張遼和嚴政對望一眼,都有些茫然,不過嚴政還是就事論事:“主公,如今出征在即,張家都沒有伸手的打算,況且和孫家也沒有不死不休的仇恨,值不得冒天下之大不韙對主公出手,真要是那樣,孫家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況且誰能不考慮之後新軍的報復,我看孫家不敢如何?”
張遼也是點頭不已,嚴政分析的很對,孫家絕不敢在他們家對劉悅動手,先不說冒天下之大不韙,關鍵是隨即而來新軍的報復,就足以讓孫家滅族,除非是孫家人全都瘋了。
不過張遼還是頗為謹慎,沉吟了一下,只是嗯了一聲:“將軍,不如我和典大哥一起陪你去,有個萬一我們還能護你出來,讓老嚴留下來看家就行了,不然等咱們一走,老嚴你就禁止讓任何人進軍營。”
“這也是個辦法——”嚴政點了點頭,有典韋和張遼兩人,憑他們的武藝,一般人根本擋不住他們。
“對,我陪你去,狗日的敢害你,我滅了他們孫家——”典韋將雙戟在地上一戳,叮噹作響,眼中殺氣騰騰的。
劉悅沒有推拒,畢竟他現在受了傷,行動不方便,沒個一萬,還怕是萬一,有典韋和張遼,心裡也有底氣,當然劉悅更相信孫家不敢對他如何。
“也好,那明日你們就隨我去,看看孫家到底想要幹什麼?”劉悅眼眉一挑,便已經做出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