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孫堅和劉悅殺進了汜水關中,李肅就知道完蛋了,汜水關守不住了,哪怕是汜水關中還有六七千的守軍,但是覺沒有人能擋得住如狼似虎的典韋和孫堅等人,這汜水關若是丟了,自己該如何自處?
可惜沒有人知道他的苦楚,城中劉悅和孫堅對望一眼,忽然雙雙大笑起來,笑的都很放肆,要說心中不驚喜那是假的。
如果給自己三萬大軍,孫堅有把握將關東諸侯的大軍全都擋在關下,沒想到在劉悅種種設計之下,竟然拿下了汜水關,心中對劉悅不由得高看了好幾眼。
“典兄弟正是好漢子,是我生平所見第一猛將——”孫堅挑起了大拇指,說良心話,這一仗典韋最少能獨佔三分功勞,更不要說武藝,孫堅手下再無一人能和典韋相比。
典韋只是哈哈大笑,倒是劉悅咧著嘴笑道:“那當然了,我典大哥天下少有,能及得上他的,天下間不過一巴掌——”
真假都不重要,孫堅哈哈笑著,眼看著最後的弟兄衝了進來,估摸著衝進來的也不過兩千人之數,至於新軍怕是不過五六百人,眼見已經沒人了,朝劉悅看了一眼,隨即高喝一聲:“關城門——”
城門在吱吱嘎嘎的聲音中,終於合攏在一起,然後胳膊粗細的木槓子鎖上了城門,這一刻就連孫堅也顧不得儀態,就地一坐,整個人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城門口,抬眼望天只是喘息著。
城中不是沒有殘存的西涼軍,只是破了膽的西涼軍並不敢去搶奪城門,而是他們在猶豫,看看城門口那一群殺神,沒有人領頭,西涼軍也不過如此。
不是劉悅和孫堅不知道這些參與,也不是他們不擔心,而是真的太累了,全身好像散了架一樣,很多軍士的長槍都折斷了,就連嚴政的長刀都捲了刃,此時坐下就在也沒有人願意站起來了。
新軍大營,數以千計的人圍在一個個箱子周圍,一開始只是你推我搡的,不知道是誰第一個下了毒手,將青銅劍刺進了另一個同袍的胸膛裡,之後就再也無法控制了,被黃金白銀迷昏了眼的軍士們,不少人將毒手伸向了自己的同袍,西涼軍就此大亂。
從城牆上望過去,西涼軍亂作一團,只有最中心的一些人殺的鮮血橫飛,而大部分的西涼軍則是選擇了觀望,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迷昏了眼。
等到劉悅稍微緩過勁來,拖著疲憊的腳步上了城牆的時候,就看見曾經的新軍大營,已經鋪滿了屍體,金銀財寶已經被瓜分完了,但是還是有人對搶到手的人下手。
“貪婪就是一種原罪——”劉悅嘆了口氣,輕輕地搖著頭,倒不是心有愧疚,而是琢磨著該如何控制自己的人,不至於被貪婪所引誘。
好在自己兵少,如今剩下的又都是精銳,可以說是跟著自己血戰數次,加上典韋和嚴政也都不是貪婪之人,暫時問題不大,至於以後——
“兄弟,這法子好使,以後倒是可以常用——”典韋扶著城牆,哈哈直笑。
嘿了一聲,劉悅苦笑了一聲,壓低聲音道:“這可是你們打劫了一縣的錢財,這種事以後儘量少幹,要是咱們自己的錢,反正我捨不得。”
嚴政也跟著打了個哈哈,笑著道:“我也捨不得。”
典韋撓了撓頭也不在意,只是朝城下望去,忽然好像發現了什麼,指著關下不遠的地方:“瞧,是姓李的,不然我下去領人將他的狗頭割下來——”
循著典韋指的方向望去,就看見失魂落魄的李肅整呆呆的看著新軍大營的方向,看著已經殺紅眼的那些西涼軍,李肅是心裡哇涼哇涼的。
一把拉住衝動的典韋,劉悅搖了搖頭,倒不是顧忌別的,而是劉悅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這位李肅可還是整死董卓的真正元兇,如果沒有他,誰也說不動呂布,要是殺了此人,會不會因此而改變,那可不是劉悅想要的。
“給我去紙筆來——”略一沉吟,劉悅眼眉一挑,便已經有了想法。
“將軍,你這是——”剛剛走上來的陳宮有些疑惑,不知道劉悅想要幹什麼。
劉悅嘿嘿的怪笑了幾聲,朝著李肅望去:“李肅丟了汜水關,若是回去董卓哪裡,估計著盛怒之下的董卓能砍了他的腦袋,所以我給李肅指引一條明路——”
啊了一聲,莫說陳宮愣住了,就連跟在陳宮後面的孫堅也懵了頭,這是什麼情況?
“將軍——”嚴政都以為自己是不是聽錯了,給李肅指引明路,莫不成是——心思一轉,嚴政咳嗽了一聲:“莫非將軍看中李肅此人?”
看中到不假,李肅此人其實不簡單,只是時勢造英雄,各種因緣聚會才敗在了劉悅手中。
如果李肅的軍隊一直是他自己統帶的話,就絕不會出現這問題,哪怕是缺糧,李肅也絕不會丟了汜水關的,可以說本來李肅看穿了劉悅所有的打算,也都有應對,只是卻算不到人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