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珍拉著徐翰飛很快就走上前去。她盯著眼前的景象，小聲對著身旁的徐翰飛說道：“沒想到，現實中還真的有這樣的事情呀，我以為，只有話本裡才有呢！”
人群中的女子，年紀和淩珍不相上下，她跪在地上，旁邊用草蓆蓋著一具屍體，而她前邊放著一塊木板，上面寫著四個大字，“賣女葬父”。
本不是什麼稀奇之事，可公主殿下沒見到。而徐翰飛，卻是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與柳氏見面。
淩珍此時的注意力都在柳氏身上，因此完全沒發現徐翰飛的異樣。
駭人的氣勢只現了一瞬便被徐翰飛收起，可繞是如此，身邊看熱鬧的人還是向旁邊挪了兩步。
他至今還記得，柳氏說他是醜八怪時的厭惡，他還記得，柳氏帶著其他妾室欺負他寶貝時的情形。本以為，這輩子再也不會相見之人，此時此刻卻見面了。
他不會找她算賬，可也不會幫助她。他們此生，只能是陌路。
“夫君，”淩珍拉著徐翰飛上前，“我們幫幫她吧，瞧著怪可憐的！”
“夫人要買下她？”徐翰飛的聲音中什麼都聽不出。
“不是！”淩珍詫異地看了徐翰飛一眼，“來路不明之人，怎可隨便帶回府去？”
她又不是沒有常識。
徐翰飛寵溺一笑，放心地隨著淩珍的腳步向前而去。
二人來到柳氏身前，淩珍接過徐翰飛遞給她的銀子，開口，“姑娘，這裡是十輛銀子，你拿去吧！”
柳氏緩緩抬起頭看著淩珍，就這樣盯著她不言不語，也不做任何反應。
徐翰飛見此，眉頭狠狠一皺。
淩珍倒沒覺得有什麼，見她沒什麼反應，再次開口，“姑娘，這裡是十兩銀子，你拿去吧！”
她說完，就直接把銀子放到了柳氏腳邊。然後拉著徐翰飛離開。
柳氏看著兩人離開，這才終於有了反應，她抓起地上的銀子，跑到兩人身前跪地，“這位夫人，您的恩情小女子沒齒不忘，待我葬了父親，就到您府中伺候！”
淩珍卻笑著對她搖了搖頭，“不必了，我給你銀子，只是想幫你，並沒有要買你的意思！”
柳氏對著二人磕了個頭，“小女子已無家可歸，甘願在夫人身邊做個婢女照顧您。”
淩珍皺了皺眉，她不過就是覺得有趣才出手相助，沒成想遇上了個麻煩。
她把目光轉向徐翰飛，無助地看著他。
徐翰飛第一時間接收到自家夫人的求助，安撫地捏捏手裡的小手。
兩人的互動沒能逃過柳氏的眼睛，她的神情不禁暗了暗。
她無數次在夢中見過眼前的這兩個人。他們一個是疼她寵她的夫君，一個是任憑她欺負的當家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