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趕緊走吧。我們人手多,留下清理戰場!你們自己人的屍體,自己帶走!”魚諾海見他們不懂,補充了一句。
“松哥?”那嬌小的身形,對另一個人發出疑問!
那個被叫做“松哥”的,依然不說話,只是揚了揚手。
“松哥”,原來是他們。郭曖,終於想起來,那個不男不柔的聲音是誰。
松哥,就是松下風。那個聲音陰柔的,就是羽歸林。
那些白狐,懂得松下風的手勢,頓時身形驟變。頃刻間,幻化作一陣濃濃的白霧,將整個戰場籠罩起來。
慢慢的,白霧散去。戰場上,只剩下魚諾海和他的十幾個手下,一個個緊張的拔刀在手,十分的恐懼。肯定是害怕對手趁著濃霧,對自己下殺手吧!
果然,魚諾海一幹人沒有急著離去,把屍體重新聚攏後,撒了一些黃色的粉末,那些屍骨頓時化作了汁水,滲進了疏鬆的地下。
另有幾人,似乎專幹這打掃戰場的事,竟然抽出短柄鐵鍬,把地上的血土,深深的翻了幾番。
“啐!這幫死太監,做殺手做的還真他娘有修養!”鮮於燕終於忍不住,小聲笑罵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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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二人換了便服,來到街對面的一家面館,各自要了一大碗湯面。
晉州府人,喜愛麵食,湯面館更是隨處可見。尤其在這清冷的早晨,一大碗熱湯面,再倒進一碟豬油渣,吃下肚裡,十分的滿足。
面館,在太守府衙斜對面,有一段距離。府門口人來人往,看得真切,又不招人眼。
如今生意蕭條,面館裡幾張桌子,上了不到一半的客人。小二越發的熱情,見郭曖和鮮於燕吃完了,又給各人端來一大碗麵湯,讓他二人慢慢用。多少,讓這店裡聚了些人氣。
日頭剛剛升起一竿多高,就聽見街面上一陣的嘈雜。太守府派出了兵丁,正在驅散路上的閑人。
獨孤歡、賀蘭壽,以及一應地方官員,也都來到府門外,列隊迎接。
一隊騎兵率先開道,佔領了街道兩廂。一隊步兵緊跟著跑了過來,沖進了太守府。
佈防完畢,一面巨大的帥字旗幟開拔進來,旗下一人一騎,金盔金甲,端坐間便有十二分的威儀。是廣平王。
廣平王騎馬進了太守府。緊跟著一員大將,騎了一匹火焰紅的寶馬,馬鞍橋掛了一口奇長的大刀。是李嗣業。
一輛密不透風的馬車,也緊跟著開進了太守府。馬車四周,大約有十餘名健兒看護。
廣平王的兵馬,一部分進駐了太守府內,大部分留在了府外,將太守府圍了個水洩不通。就連面館外,都派駐了一隊兵士看守。
李嗣業的人馬,除了少數親隨跟著,大概是駐紮在了城外。
馬車裡,極有可能就是邊令誠。
昨夜,一夥企圖對邊令誠下手的人,已經被打了回去。眼下,守衛森嚴,不知道還會有誰會打他的注意。
只是,從兩撥人的對話來看,察事廳子,似乎也不是那麼單純的想要保護邊令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