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還不曾休息?”廣平王笑著問道,沒有拘泥禮節。
“啊!王爺回來了!一路上還順利吧!”布衣男子轉過身來,只見他五縷須髯,眉目清朗,像是一個修道的人。
“哈哈哈,先生運籌帷幄,決勝千裡,路上的小事,還會不知道?”剛才,在李輔國那受了些氣,廣平王有意跟這位先生開玩笑。
“山人的謀略,在經濟天下,那些雞鳴狗盜、隔牆樹耳的手段,山人自然不懂!”
布衣,自稱山人。他也知道廣平王剛才那麼說是心裡酸,跟他開玩笑。近來,李輔國也的確太過分了,滿朝文武不說,皇子王孫他也派了細作監視。
“先生見諒!路上的確遇見不少事端。還多虧先生未雨綢繆,不然,後果實難想象!”
廣平王,便一五一十,把路上的經過,與這位帥金殿上的布衣說了。
“虧了先生教昇平的玄武雙蛇陣!否則本王性命危矣!”
“王爺過獎了。昇平聰明伶俐,乖巧可人。王爺有福啊。既然有郭子儀家的六公子和左街使鮮於燕在,他們也定會護衛王爺周全的!”
“他們是受了太上皇的旨意。”
“恩,不足為奇。竟做了幾十年皇帝,宮闈中的事,他看得多了。想必是知道了些什麼,所以派人保護你,也或許,還想多知道些什麼!”
“你是說邊令誠?”
“是啊。當初在潼關,他奉旨殺了高仙芝、封常清。傳言是他在上皇面前構陷二人罪責,使得上皇下了那道旨意。但真實的情況,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臨陣殺帥,的確是兵家大忌!”
“是。你想啊,上皇也是繼太宗以來,最有作為的皇帝,文治武功,英明神武,怎麼會——”一個英明神武的皇帝,怎麼會犯下臨陣殺帥的低階錯誤呢。
布衣,沒有說完。但廣平王心裡明白,天寶末年,上皇的許多行為,都超乎人們的理解。
“當時,意見駁雜,我等也是捨本逐末,一味為了爭論而爭論,結果並未保下高仙芝的性命。然後,又是哥舒翰兵敗潼關,大唐一下子,好像在虎狼面前,敞開了胸懷一般!想來傷心、嘆息!”
“山人這些年也一直在思索此事。知道佛家密宗、道家中,都有用藥物使人迷幻本心的法子。”布衣,話又說了一半。
“這個——”廣平王陷入沉思,沒能繼續說下去。
“倒也無妨,解鈴還須系鈴人,既然邊令誠回來了,自然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倒是你,覺得這一行如何?”
“本王這一行,雖然到了長安,卻還沒走出那一線天啊!”
“哈哈,王爺有這等悟性,山人就放心了!凡事小心應對,總有豁然開朗的一天。”
“都不知道要應對什麼,如何應對?還請先生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