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郭曖一早也尋思著自己應該躺了不少時日,但聽聞是七天七夜後,也是吃了一驚。
他並沒有感到身體有什麼嚴重的不適,或者說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的身體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好好的,怎麼就躺了七天七夜呢?
“我竟躺了七天七夜?”
“是啊。怎麼著?要不我倆換換,你替我跑七天七夜?”
“你跑了七天七夜,也沒見你瘦下來啊?”
“去你的。你看我臉,難道不是一臉憔悴麼?告訴你我都是趁著吃飯、上茅房的空檔眯瞪一會兒,多少天沒沾過床邊了。”
郭曖一聽,噗嗤樂了。
鮮於燕面板幹燥,眼角露出細微的皺紋,的確是一臉倦容。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能把他累到這個地步。
“看臉倒是幾天沒洗了。發生什麼事了?能把你累成這樣。”郭曖不再逗他。
“一宗歷時近百年的謀反大案,昨——天——結——案——了。”
鮮於燕睜圓了小眼睛,擺著手,拉長了聲音,做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來。
郭曖雖然昏迷了幾天,但腦袋卻清醒的很。生在官宦人家,又久居京城,自然知道這類案子往往千絲萬縷牽牽扯扯,一年半載能查清結案都算快的了。
烏鴉集團籌謀近百年,朝中恐怕早已遍佈黨羽,其間又作案無數,朝廷不會不明白。怎麼會如此迅速?
郭曖十分的震驚。
雖說當初父親交代自己只是追查邊令誠和高仙芝的事情,牽扯出烏鴉集團這件大案,非在意料之內,但終究自己為之奔波許久,自己只是睡了一覺,雖說睡得時間長了點兒吧,可它竟然就這麼結案了。
郭曖不想把事情搞得很嚴肅,他更喜歡輕松愉快的去面對一些事。
“嗬。這是哪大人智謀高遠,竟能在短短數日之內,將朝廷百年沉珂,連根拔除啊?”郭曖略作嬉皮。
“是皇上的意思。”鮮於燕輕輕一拍大腿,舒了一口氣,“而且不止是皇上的意思。”
這就更奇怪了。這可是皇帝自己家的事情,有人在自己眼皮底下盤算了百來年,要篡奪自己的大好河山,竟至如此草草了事?
這樣的事,換做哪朝哪代哪個皇帝,恐怕都要把個天下抖落個底朝天,把該殺的不該殺的都殺一個遍才是啊。
而且,還不止是皇上的意思?
“這件事,你左街使也都從始至終參與?刑部,大理寺那邊怎麼樣?”
郭曖不是不相信鮮於燕,只是左街使的職責平常都是管些防火防盜、戶籍安置、警戒巡夜、衛生治安等的事情。
郭曖不由得想,這話是不是鮮於燕道聽途說的,而非他親身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