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休息了一會兒,天也慢慢的放晴了,我甩了甩身上的雨水,收了雨傘。
他們在坤天鬥上,也沒發現什麼有用的東西,也就放棄了,準備再走一段距離再說。
我的體力有這麼一緩,也已經恢復了,當即我們就又踏著泥濘的小路,向凹谷深處走去。
雨停後,山間頭頂的烏雲快速的分散開去,一束嶄新的光芒從雲層中射了出來,撒在我們的身上。
藉著這束光芒,這條泥濘的小路都好像好走了一些,靴子上的淤泥被蹭了下去,我們穿過這片大石塊後,走入了碎石之中。
這裡的石頭很小,也很密,身邊的陳海東看了幾眼,忽然說了句,“這裡曾遭到重形炮彈轟炸,這些碎石可能就是以前封鎖谷口的,後來被人炸碎了,才形成了現在的樣子。”
說話間,柳冉拿出一個小形相機,沿著周圍佈滿的碎石連拍了幾下,隨後又向後面的東方和我招呼了幾聲,“大家快點,我們馬上就到谷口了!”
這時,我還在好奇東方手裡的坤天鬥,還有他帶來的那些大大小小的木塊兒,並求教他有時間可以幫自己也弄一些這樣有趣的小玩意兒嗎?
東方笑了笑,開口說,“行倒是行,可是得有點條件,畢竟家裡人也交代在前,說不要輕易把這些東西視人。”
我撇了撇嘴,“現在都什麼年月了,再不拿出來展示展示,還留著做桌椅板凳,魯班都要餓死了。”
東方打了個哈哈,接著說,“其實現在這門手藝,也並不算是一無是處,這也就像民間的其他門當,並不會在短時間內消失,只是傳承的人少了,要說用處,也是很多的。就比如我以後的志向,可以用它來修復文物古董什麼的,雖然這樣顯得有些大材小用,但最起碼也沒荒廢不是嘛!”
對於他的這種說法,我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給他潑冷水。不過想想自己,和他不是也有一樣的想法嗎?不同的只是自己好像已經被社會的洪流拋棄了太久,甚至連成為修復師的可能都沒有了。
雖然說天不生無用之人,可我這庸碌的二十幾年,好像也從沒找到什麼自己能力所及的地方。
每次想到這裡,都感覺自己空長了這許多白壽。當即便有心要和東方走的近點,希望學點東西。
東方原本還對我說教什麼門規啊,家傳啊,那些有的沒的,但我也知道他自己其實也想為自己留下點什麼。
木意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學成的,他也只是口頭上的說了幾句,算是答應以後有時間會教我一些。
對此,我準備好了耐心,這份耐心,從剛才我不厭其煩的求他教我的對話裡,就可見一斑了。
他的學理很複雜,教一門手藝,從學徒對這門學問的接受能力看起,這也就是所謂的口傳心授。
耐心是一部分,也是學木意最基本的素質,除此之外還需要技巧,這從手上的骨頭可以粗略的看一下。
東方握住我的手,一個個的摸過我的手指,點了點頭,又讓我握成拳頭,並用力捏了捏我的虎口。
“木意可以簡單分成三個層次,以基礎的修飾,和精妙的刻畫,直到最後對木體本身,採取全方位的修剪與剔除的手法和刀功。”
“以刀刻木,首先是手掌,手骨靈動反應能力出眾,還有握姿,這些以後可以透過長時間的練習來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