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這些,還能證明我們是後來者的就是石壁邊上的幾根已經腐化發黑的菸頭。
其實我也並不確定這是不是菸頭,但我很清楚,那些不是淤泥,最起碼這裡不會自然出現這些東西。
有人來過的證據顯而易見,這可以從側面印證柳慶春來過這裡,但因為已經過去了幾十年,要找出確切的證據,恐怕不容易,如果柳老先生,不想留下什麼痕跡,那我們也沒轍了?
打著手電,我在這裡繞了一圈,並用手摸索著冰冷的四壁,感覺上像是岩石,手摸上去有些發寒。
這些石頭常年被雨水浸泡,變冷是很正常的,可我抬頭看了看頭頂與地面的距離,最多也就三四米而已。
離地這麼近就能挖出岩石嗎?我感覺不可能,因此這裡的建築,就不大可能是天然形成的,可能是建造者從附近運送過來,並埋在這裡的。
除了這些之外,我還發現了幾個彈孔,說是彈孔,也是我的猜測,事實如何,早就沒人知道了。
沿著石壁找過去,我可以隱隱猜到,曾經,第一批來這裡的人,一定比我們的人數要多,並且具備了很強的火力,但看看這裡被損壞的程度,他們中還有一位很懂行的人,拆解了這裡一部分的機關埋伏。
由這一點,才確定了入口如此的乾淨,並沒有被火藥轟炸過的痕跡。
因為相隔的時間太過久遠,很多細節,都已不復存在,所以我也不能具體的推測出當時的狀況。
當我站在這扇嚴絲合縫的石門前時,目光延伸向門上的石雕,那是兩條半人半魚的異獸。
透過這分列在門上的異獸,我可以判斷為這是雙開式的石門,門鎖因為是金屬,所以可能被鑲嵌在了石門的內部。
門內中空,鎖具被封在裡面,而顯露在石面的雕像則成為了一種開門的鎖孔。
古代用來封墓的石門,一般都是重器,沒個幾百公斤,都不好意思稱為封墓石。
但那些石頭,多是採用一體石礦上的,根本無法以人力開合,一但被封,除非破壞石門才能開啟。
墓門留鎖這種事,從來不是一種合理的存在,除非墓主還有什麼事,希望自己在死後還能有人造訪。
世上聰明人,往往不會給自己留下遺憾,即便是死亡之後,也不希望被結束,被這個世界所遺忘。
這也是一種生命的延續,只是換了一種成長的方式,但這樣的一個想法,卻也是危險的。
所有獲得開門方法的人都可以進來,它們或是朋友或是鄰居,亦或是心懷不軌的竊賊與貪婪不知的“獵人”
我不知道這座墓穴裡到底埋葬的是什麼人,可面前的這個石門,卻是個大膽的做法。
或許這並不是一座墓穴,而是一個深深埋藏起來的密室,裡面藏著一個人的記憶,或是一堆被寫滿回憶的廢紙。
佇立在門前,我想了良久,目光一刻也沒離開那石門上的雕像,它們相對而立,手裡各自拉著一個鎖鏈,將彼此相連在一起。
我用手在門上摸索,可是沒有摸到任何縫隙,也不知道當初,柳慶春他們是用什麼辦法開啟這扇門的。
沿著雕像,我接著向上看去,在手電光下,上面的門飾都是些祥雲的圖樣,在門的角落有幾個青銅的釘子。
打著手電,我盯著那些門釘,那應該是用來禁錮石門與門鎖的,但再向門釘周圍看,也絲毫找不到門軸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