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距離很遠,可我第一眼就認出來了,那是突擊步槍的彈孔,而且製造出這些彈孔的,也很有可能就是我剛才發現的這把舊槍。
他們為什麼要向頭頂開槍,上面會有什麼呢?我感覺有什麼東西忽然襲來,眉頭一皺,猛的將火把照向了頭頂。
那裡是什麼?
我看到在石壁上,印著一個黑漆漆的骨頭架子,與地上對應的石臺處於同一位置。
這說明,當時他們在攻擊那些已經死去不知道多久的骷髏?可是為什麼呢?
心中快速的飛過幾個念頭,但最後都被我一一否決。
在這裡出現的噬骨蟲,還有那些骷髏,都不會讓這個人向上開槍,即便是當時上方的石壁在向下落,空間在不斷的壓縮,他們也不可能會試圖用槍打穿頭頂的石壁——這個愚蠢的做法。
這太不可行了,而且看他們血跡彙整合的樣子,也不像上下石壁合攏起來的,而是左右壓縮的。
如果排除這些的話,剩下的可能就只有一個了,那就是周圍的骷髏,它們活了起來。
這個念頭出現時,就像是在寂靜的空間裡,忽然炸開的驚雷,轟的我腦袋一陣迷糊。
死人詐屍有可能是因為某些磁場的變化,可是,這些都已經是骷髏了,已經不知道在這裡呆了多久。
甚至於,它們體內的有機物也都被那些蟲子吸食幹了,真算是徹頭徹尾的死透了。
要說讓這些東西活過來,恐怕比登天還難,且不論它死後的時間問題,沒有靈魂的身體,在玄學中也有復活的可能,但這樣的可能,也需要遵循一定的規律。
但凡某些死物獲得生命,必定有潛存著生命意識的概念,這是所有人類已知文明的一種表達方式。
可據我所知,在這些骨頭上,連生命存在的概念都沒有,無論是從物理學還是生化學,甚至於玄學上,都是行不通的,除非……
除非有人能再次賦予它一定的生命因素,即便那不是身體結構,不是精神結構,最起碼也是一種存在的意識;一種從科學的角度上具有細胞性的物質,甚至是更基本的有機物。
心神渙散在這種構建生命體的結構上,讓我感覺自己剛才的想法太過於突兀了,也許除了這些骨骸之外,這裡還有其他的活物,並且具備一定的攀爬能力,進而從上方向那些人發起攻擊。
目光停在頭頂那些彈孔上,讓我久久的沒辦法離開,不知道要怎麼說服自己現在所看到的。
地上的死蟲子還有那些安靜的骷髏,以及越來越近的聲音,都把我整個人困在了這個陰暗的墓室。
我感覺自己也會像前者那樣,遭遇到那些東西,並且向頭頂開槍,可我不清楚原因,不清楚那些東西會是什麼,是應對著我怎樣想法而出現的呢?
也許它們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都生存在這裡,並且也是墓主用來殺死或驅逐走向這裡的不詭之徒。
除了這些可能,我再也找不到其他的什麼原因了,也許我現在應該想辦法,在前車之鑑下,儘快尋找到出路。
目光和腳步小心的移動,就聽轟的一聲巨響,還沒等我躲避開去,身邊的那個石臺就忽然一震,而躺在上面的骷髏也微微的一跳。
所有的骨頭都好像在這一瞬間活了過來,每個部位都符合著某種規律,從石面上彈跳了起來,我咬著牙,把火把揮了過去,就見這石臺上正慢慢的滲透出一股股的血水。
那些血水沿著石臺的一面流淌而出,流到地上後,就開始不斷的擴散、蔓延,直到覆蓋了石臺周圍的所有角落。
拿著火把,我沿著這些血水蔓延而來的邊緣看去,就見裡面扭動著幾條同樣血紅色,擁有著細長身體的蟲子。
紅毛毛的蟲子在血泊中不斷的扭動,它們似乎只是一種幼蟲,但是不是噬骨蟲的我則不清楚。
那些血水從石臺上的藤文中溢位,並快速的將石臺包裹,上面的骷髏也逐漸的被浸透了血水。
我小心的後退著,手裡的火把向那些蟲子身邊晃動了幾下,將少量的硫磺粉撒了一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