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就是那麼一晃,我記不住是左邊這個人還是右邊這個人帶著面具,但我堅信自己所看到的。
那是一張金屬面具,但它的來源是那裡,我就不太確定了,是那個面具人跟在他們身邊了呢?還是……有人把屍體上的面具帶上了呢?
回憶起我自己看到的那具屍骨,還有引我過去的腳印,我就感覺脊背發寒。
而在他們之間,我無法確定自己應該相信什麼,是這個人從屍骨身上把面具摘下來,帶在自己臉上,並且還沒被人發現?還是說這個人本身就有問題。
我不清楚這樣猜測下去的結果是什麼,也許我該向另一方面想,這個人是面具人,但他只答應帶他們來到這裡,並且達成了某種不為人知的協議,瞞著李三思,來了個暗度陳倉。
而且,殷道長也說了,自己不能再和李三思見面了,會不會也是顧及到面具人的身份呢?
在之前巖洞的塌陷之中,他趁機逃走,給殷道長他們送信,並安排了一切,可萬萬沒想到卻又被困在了這裡。
這樣勉強也能說的通,只是我不確定那張面具,它的形狀,如果想搞清楚這點,我只能等它們離開後,再過去看個明白了。
雖然緊張,對於那具神秘的屍骨,但我不得不再回去,以此確認自己所見的。
他們離開的速度並不快,手電光在黑洞中不斷的晃動,他們需要確定這些石洞,以免出錯,因此我等了好久,見他們的手電光已經走遠,才小心的摸了過去。
我心裡的不安,就像不斷傾斜的天平,等我自己去糾正它。
面具人的一舉一動,和我看到的那個人,重疊在一起,陌生的一張臉上始終看不到任何的表情,如果沒有語言作為鑑定品,我當然什麼都看不出來,更沒辦法分辨。
可是,藏屍洞就在眼前了,又一次回到這個寬闊的石洞裡,我好像還能夠感覺到他們的存在,可靜下心來,卻完全沒有發現那個公鴨嗓說的什麼被人注視的感覺。
或許他們是緊張,被剛才忽然冒出來的黑貓給嚇著了,才會覺得草木皆兵的。
走到石洞裡,我打著手電在周圍晃動了幾圈,卻見那些被我收斂起來的屍骨,竟然又被他們開啟了,而頭顱上的那張面具,此時已經不翼而飛了。
面具的消失意味著什麼!我看到的那五個人,他們中的一個人,為什麼會帶上面具呢?
看著散落出來的屍骨,我重新將它們收斂在一起,可腦子裡卻亂七八糟的想著各種問題,卻遠沒有了之前收斂這些屍骨時,一心只想著發現的那張人皮圖。
憧憬在腦海中的,全是那張僵硬的臉,還有它們拿走面具的目的又是什麼。
這些複雜的思緒在腦海裡百轉千回,最終卻用另一種方式與面具人聯絡在一起。
人皮上的巨蛇,帶著面具的人,守在流沙裡的死者,還有那些蠱蟲,以及對這裡如此瞭解的那個人。
先是關門時,他對我說的那些話,讓我做出一個選擇,在救自己的時候也是再救別人。
而後來又引導我去看那個人頭,接著就是血沙,還有爬到雕像上,發現上面的實心人,直到最後在我們身邊失蹤。
這一切,都太巧合了,凡事在這裡的事情,他好像都瞭如指掌,但卻隱瞞著我們。
雖然不知道李三思是怎麼找到這個人的,他有用什麼方法說服李三思,才讓這一路上,李三思很少向這個人發問。
李三思也許根本不知道這個人的底細,或者是最清楚的,但故意沒有揭穿。
我不知道這個面具人的目的,但我感覺他和這裡的死者,有很深的淵源。
蹲在死者身邊,我回憶著我們一路走來的種種,忽然想到一個細節,我立刻收回目光。
那就是在巖洞下面的石壁上,刻畫出的土伯,而這裡的死者會不會就代表了土伯,而臉上的面具也標誌著土伯的名義,來控制著流沙,掌管著地下的世界,阻絕外來的闖入者
在早時的東方神話裡,土伯曾被視為時間盡頭的使者,接引著四方生靈的輪迴。
而在春秋戰國時的墓穴之中,也常以土伯作用守棺神,一為引度亡魂,二為驅散四處遊蕩,與死者爭奪陵寢的孤魂野鬼盜墓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