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確定了它的離開後,一直提著的心,才終於可以放下來了,氣息也開始平穩下來。
可是我不敢這麼早的出去,生怕對方沒走遠,所以我就抬頭,小心的推起棺材,向外看去。
外面黑漆漆的一片,什麼光芒都沒有,但憑藉自己敏銳的感官,我還是能夠確定它的去留。
這種小心翼翼的注視,就好像我們之前開啟棺材時的樣子,無比的謹慎,但最大的不同點在於現在,我們是躲在棺材裡,向外窺探的。
我的目光在周圍搜尋,原本白色的世界,此時全是黑暗,只有門口的位置,吹過來的一陣風聲讓我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棺材裡死者。
門的地方,我努力的凝視著那裡,從黑暗中找到剛才的紅色人影,可實在太黑了我什麼都看不到。
不知道門有沒有被關上,也不知道那人影有沒有走遠,所以貿然的開啟手電,可能會被發現,所以我回身叮囑江宇塵,讓他待在這裡,忍耐一下,我去外面找找看那東西走遠了嗎?
摸黑離開棺材後,我又把棺蓋移回原位,並且跟著感覺,向門口的地方走去。
因為我什麼都看不到,一切走動的方向,還有判斷眼前的事物,全都只能靠本能,所以我先沿著棺材,摸到了那巨大的石槨,最後又摸索到了牆壁,而後沿著牆壁再向門旁靠攏。
可就在這時,那輕微的腳步聲又一次在耳邊響了起來,我的心一顫,快速的向那聲音相反的地方退去,不過很快那聲音就又消失了。
我這才敢走回來,立刻把門關上,但背後卻已經被自己的冷汗滲透了,將裡面的衣服貼在脊背上。
靠在門上,我喘息了起來,可正準備回去見江宇塵時,卻忽然看到從棺材的縫隙裡射出了無數道光芒,那是手電光,是棺材裡的人開啟了手電。
我立刻回頭,在門外依舊很安靜,那東西沒有回來。不過我還是快速的走了過去,並把棺材開啟了。
當我小聲的質問他時,江宇塵卻抬頭向我指了指棺蓋上的浮雕,我立刻也看了過去,藉著他的手電光,我看到上面附著一層奇怪的圖形。
那些內容從上到下,似乎是有分段的,第一幅是人群,他們圍座在一起,似乎在看著什麼?
因為雕刻者對視角的把握,我們只能看到這些人的上半身而已,但就此也可以確定,他們是一群人,圍在一起時,像個菠蘿。
移開目光,我看向了下面的這幅畫面,那是建立在上一幅畫上。人數出現了遞減,而且遞減的數量也很有規律。
再看第三幅畫,裡面的人已經完全的消失,只留下他們身下,一層奇怪的建築物。
那些建築物在這幅畫裡顯的並不完全,那也是因為角度上的不同,上面一些小的輪廓,還無法完全的呈現出來。
不過大體的樣子,我卻能看出來,那是一個碾盤狀的東西,看起來很厚重,除了邊緣地帶的花紋之外,在它的內環和外環,都有許多“特別”的花紋。
之所以說它們“特別”是因為那些花紋像扭曲起來的人臉,好像剛才的人,就是被吸到了這裡面一樣。
盯著那副畫,我遲疑了好久,才終於離開,可很快,最關鍵的另一幅畫就出現了,那是一幅很清晰的畫,但畫面裡的內容,卻無比複雜。
比之前的畫面,這幅是放大後的,我可以看到這個碾盤狀物體的所有花紋了,可這些花紋卻很古怪,一圈圈的向外放射而去,讓人弄不明白這要表達的是什麼意思?
我看了很久,連和其他畫面的內容,一起核對起來,心裡不禁犯起了嘀咕。
消失的人,扭曲的人臉,還有最後向外波及的花紋,這之間的聯絡實在太少了。我一時之間,完全想不明白,但又感覺其中一定大有文章,甚至可能和那塊橢圓形的黑色石頭有關。
想著,我就下意識的去揹包裡摸相機,可立刻又反應過來我們沒帶這玩意,這也表示,我們沒有辦法從這裡帶走任何資訊。
無奈的搖了搖頭,最後只好放棄,可眼下我們能做什麼呢?思來想去,我們在這些靈柩裡轉悠,也有段時間了,遇到的這些事也太匪夷所思了,或許這就是面具人讓我們尋找的線索。
看看這裡的一切,讓我們感覺無所適從,或許我們應該找面具人過來,他對這裡如此瞭解,一定知道些什麼。
想著,我就回頭,正準備叫江宇塵一起出去時,卻意外的發現,他竟然正拿著一部數碼相機,快速的把那些圖案拍攝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