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過去看了幾眼,就感覺在這種安靜之中,好像隱約夾雜著一絲的壓抑,還有一些惋惜。
好像活著的人做錯了什麼,對已經無法彌補的事情,感覺懊悔,可是那種懊悔卻好像已經超越了時間的控制。
好像事情只發生在幾分鐘前,可就是因為那麼短的時間,已經發生的東西,也不能改變了。
也就是因為這樣的心裡落差,才讓人感覺崩潰,讓人恨這時間,恨這不能被改變的一切……
我左右看了幾眼,想開口勸他們,可是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該說服誰,似乎兩人都處於這種情況,都在極力的壓制著自己的情緒。
我已經看到了他們剛才的爭執,所以對於現在的安靜才感覺自己要做點什麼,緩解這種氣氛。
或許自己應該離開,讓他們繼續?
或許我應該說點什麼,讓他們分分心神兒,這樣可能會好一些。
最後,我從他們身上收回目光,組織了一下語言,輕咳了一聲,正打算說幾句激勵他們的話,卻見百舟忽然向殷道長伸出手去,“結束了,我們都回去吧!”
對方也看了過來,目光中,似乎也是五味雜陳,最後釀成了一句話,“時過境遷,我們都應該學會面對全新的自己!”
對此,我立刻把自己剛要脫口而出的話,壓了回去,只陪笑了幾聲,隨後一手拉住一位,附和了一句,“就是啊!人生還很長遠,我們不可能為了沒有如果的事情,而停在過去,要向前看,每天的太陽都是一個全新的開始!”
兩人都沒有說話,就這麼安靜的向回走去,走向了熱鬧的村子裡,就好像魚回到了水裡,每個人選擇了一個方向,我們揮手告別。
百舟這種心不在焉的樣子,讓人都很擔心,不過好在他很快就把自己的狀態調整了過來。
這時本族既有大獲也有大劫,不過風雨已逝,留下來的盡是彩虹。
除了我錯過的新族長的儀式類的活動之外,剩下的這幾天,基本上都是各種五花八門,最有意思的表演了。
回到人群裡,百舟也說這算是給我接風洗塵,祝我大傷初愈,也謝過我的幫忙,可是被幾個人一起架在幾千人的大戲臺下,我實在有些暈眩,放眼看去,周圍全是各色人等。
但多數人都在全神貫注的看著戲臺上的劇目,可我卻總是走神,尋找著百舟的蹤跡,發現他就在前排的位置上。
無心看戲,我觀察起這個露天大劇院的規模,一眼看去,佔地面積可真不小,縱身足有幾十米長,一路數下來,這一排的位置,沒有一百也有九十了。
這個場地,算得上是整個村子最大的地方,之前來的時候,我還沒看清楚這是處於什麼位置,坐在位子上向前後左右看的時候,才發現這片區域位於村子的東北角。
周圍是被一圈紅色的磚牆包圍,而向牆外看去時,就看到了大片的樹林,在向樹林裡看去,甚至還能看到一條小溪從林中穿行而過。
我的目光好像是一隻飛來飛去的鳥兒,惹來那些專心看戲人的白眼,不過我卻始終無法定下神看,聽著那一聲聲押韻的腔調,感覺自己無論如何也適應不下來,就好像用籠子把自己的意識關起來,實在不能在那些內容上專注下來?
這到也不是說那些文化糟糕,只是這可能與我的性格不符,我喜歡的東西,好像是無法被固定下來的,而那戲臺子上的,卻完全是固定了的,無法改變的,即便參與的人,賣力將人物表演的在生動,都無法融入我自己主觀思維裡,無法讓我相信,這戲臺上的人物擁有獨立的人格,不受劇情的控制
或許是因為小時候就很少接觸,所以對這些都感覺很生澀,如果非要從裡面挑出一些內容的話,我還是會喜歡那種打鬥的場面。
可能也與現在的文化風潮有關,這些過於緩慢的事物,已經逐漸的沒落,但是絕對不會消亡,因為它只是暫時的沉寂。
或許有另一種形式,可以替代它,那就是融合,故事能夠被其他形式改變,相同的,某種文化活動,也可以被合理的改變,進而重新被塑造出來,走入人們的視野。
或許它不應該束縛一些內容,當然,這是我看到,因為據我所知,它們的行事準則依舊很保守。
當我們熟悉的事物也被禁錮起來後,它的成長也會走向一個瓶頸期,只有全力突破,才能達到全新的領域,也有可能停滯,直到下一代的繼承者出現,加入一種全新的血液,使老態龍鍾的事物,獲得鮮活的生命力。
坐在臺下,我正昏昏欲睡。左右看了幾眼,感覺臺上的人好像在機械式的表演著,我連續打了幾個哈欠,正準備離開,卻忽然瞥見一個熟悉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