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血紅色的臉譜,與我之前的一模一樣,但我感覺那並不是塗抹在臉上的油彩,而是一張很薄的面具。
解開繩子後,他把我從椅子上拉了起來,不過我的雙腿被繩子勒了這麼久,猛的起來根本站不住,腿軟的差點沒摔到。
幸好他及時拉住了我的胳膊,才讓我勉強的站了起來,並半靠在桌子上,先讓自己慢慢的適應下來,而他則從後面又用繩套把我的手綁了起來。
我靠在桌子上緩了幾分鐘後,腿上的麻木感才漸漸的消失,而後就被他拉著離開了這裡,走向了屋子外面的黑暗之中。
看著天色,現在應該是晚上九點左右了,我們從小屋子裡出來後,來到了一處院子。
這片院落的面積很大,周圍堆積著很多綠色的垃圾桶,看樣子這裡以前是個小型垃圾站,而圍在垃圾桶周圍的還有幾棵小樹,被夜風這麼一吹,左右擺動了起來。
跟在那個人的身後,我一邊留意著周圍的情況,一邊在心裡籌劃著。
手電光下,我們來到了這垃圾站的門口,在那裡停著一輛黑色的麵包車,我留意到車牌並不是本地的。
上車後,那個人把繩子綁在車座上,扭動鑰匙,發動起車子,車前的燈光照在門口,讓我看到門上幾道血痕。
離開這裡後,車子沿著一條崎嶇的山路向前走,不一會後,我就聽到遠處傳來了一陣聲響,那人向聲音傳來的地方看了一眼,隨後罵了一聲,踩下油門繼續向前開去。
車上,他又收到了一條簡訊,透過後視鏡我看到他看了幾眼後就把手機放回到原來的位置。
他像是在按照簡訊上的指示開著車子,每次停車的時候,都有一條簡訊發過來。
我從後視鏡裡看了幾眼,發現周圍的路面上很平滑,甚至連車子的輪胎印都找不到一個。
我很奇怪那個暗中指點他的人在哪裡,又為什麼讓他這麼走,難道這個人在拖延時間?
這麼猜測著,車子也走了能有半個小時,我們才終於找到了見面的地方。
那是一條馬路,遠離市區的繁華,而且還很灰暗,要是另一個人在這裡設下埋伏,我們就很難發現。
從這裡向前看,可以看到一條很大的河,那裡也正是個拋屍的好地方,一來不容易被人發現,二來順著河水也會漂流向大海。
這種可能的出現,讓我留心起來,目光透過車窗,向周圍的黑暗中看去,認真留意著周圍每一個可疑的地方,以及有利於自己逃跑的路線。
也許那是一種錯覺,但我不想放過這麼個大膽的猜測。
車子停在一處路牌前,那個人用大燈照向了前面的百舟,他果然是一個人過來的,但身後停了一輛摩托車,車燈關著。
百舟現在穿著一身淺灰色的衣服,與我們前幾次見面時不同,他這身打扮好像很不平常。
車燈下,我清楚的看到那淺灰色的衣服,下襬很長,衣領上有幾層奇怪的褶皺,樣子呈現出一種花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