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嶼被這沒頭沒腦的問題問得怔住了一下:“什麼?”
齊安不肯放過地步步緊逼:“如果你真想試試男人的滋味,為什麼那個人不能是我?”
這發展有點出乎韓嶼的意料,他愣在那裡,一時間有點反應不過來。
過了好幾分鐘,韓嶼才如夢初醒地回答了齊安的問題:“你怎麼會這麼想?”
齊安見他久久不答,心中那股壓抑的火氣燃燒得愈加猛烈。
如果說韓嶼到最後總會有個男人,他深恨自己下手慢人一步:“我怎麼會這麼想?難道我不行嗎?我比他更好看,比他更瞭解你的喜好,身材夠棒,體力夠好,還幹淨、聽話、隨傳隨到,你想玩什麼花樣,我全都配合,這還不夠嗎?”
“我,你……”韓嶼猛然被這麼一大段話直沖沖地問到臉上,腦子仍然有些遲鈍:齊安這意思,他是想和自己約炮?
韓嶼還沒有來得及在腦海裡理清楚“齊安竟然也喜歡男人”和“齊安竟然提出和我約炮”這兩件事之間的關系,久久得不到回應的齊安已經不顧一切地吻了上來。
那是真正屬於男人的、狂風暴雨般的親吻。毫無章法。橫沖直撞。激烈。洶湧。彷彿在傾瀉著什麼再也壓抑不住的情緒。
韓嶼被動地承受著這份熾熱的親密無間,整個人暈暈乎乎,如墮夢中。
夢中情人突然出現在你面前,並試圖和你接吻怎麼破?韓嶼此刻深深覺得,這題超綱得有點嚴重了。
他感受到那人擁得越來越緊的雙臂,彷彿要將他刻入骨血般用力。感受到那人似乎要沖出胸膛的心跳,似在生死之間沖刺的驚險。感受到那人不斷升高的體溫,隔著薄薄的襯衣,灼燒得人心口發燙。
還感受到這個吻裡面,那種不計後果的絕望的放縱。
彷彿有今天沒明日。有開頭沒結果。
對面都已經這樣主動了,韓嶼再不做出點什麼反應,簡直不是個男人。
他很快在這場激烈的親吻中反客為主,攻城略地,一寸寸撫慰著那人的唇舌和口腔,帶起那人一陣似痛苦似愉悅的戰慄。比想象的更為甜美和柔軟。
燙。
他能感覺到隨著自己的不斷動作,齊安僵硬的身子漸軟了下來,幾乎在原地站立不穩,喘息也變得越來越急促。韓嶼盯著這人近在咫尺的淩厲眉眼,另一種征服的慾望開始慢慢升騰。
明明只喝了幾杯雞尾酒,為什麼自己彷彿有些酒意上頭。
韓嶼的腦海裡著魔般浮現出今晚白老闆調侃過的那句話:“辦公室、洗手間、還有在自己的跑車上……你不要說你沒有想過這種事哦。”
如果物件是齊安的話。
光只是想想。都足以令他難以忍耐。
艱難地支撐著齊安的軀體,韓嶼用另一隻手摸索出了自己的車鑰匙。
狹小的空間內,溫度在不斷攀升。
齊安只覺得自己宛如一葉扁舟,無意識地迎合著韓嶼的每個動作,在無邊大海之中浮浮沉沉。
他微張著雙唇,宛如沙灘上瀕死的金魚,眼神迷離到沒有焦距。汗濕的額發貼在臉上,伴隨著逐漸粗重起來的喘息,那熱意一點一點,蔓延至全身上下每一處。
即使他的襯衣釦子仍然扣到了靠近喉結的最上一顆,包裹嚴密,未能露出鎖骨處的任何一寸肌膚。但他此刻一身狼狽不已,再也不複平日裡的端莊板正、冷靜自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