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淩文松,施恩其實挺陌生的。只知道他十六歲考入了國防大學,如今年紀輕輕已經是授予了大校軍銜的正師職軍官。本來他一直在外地,不到一個月前才調回了帝都。加上又只有在休息日才能出來探親,施恩見他的次數屈指可數。
可每次見他,施恩都能感覺他的敵意。好在他還是很在乎淩斯琴的感受的,也不會真的對施恩做什麼。無非就是瞪幾眼,又少不了肉。
“小琴,”施恩試著開口,“淩董事他……”
“你別理他,”淩斯琴眼睛都沒抬,“他自己消化消化也就好了。”
施恩無奈地聳了聳肩,又埋頭到了工作當中。
“馬上放春節了,假期裡你有什麼安排嗎?”淩斯琴問道。
“小禾和夕夕姐說要回孤兒院看看,還問我去不去。”施恩道,“我想著我也該回去給奶奶上墳了,就答應了。”
“你奶奶?”淩斯琴道。
“是啊,我大四上的時候她走的。”施恩懷念道,“她一個人把我扶養長大。好不容易我快要大學畢業了,該輪到我來照顧她了,她卻走了。當時我只是學生,沒有穩定收入,也沒辦法給她買一座好一點兒的公墓,只能埋葬在了老家的墳地裡。”
淩斯琴沉默了一會兒,道:“既然是你的奶奶,那也是我的親人。等回過祖宅以後,我也去看看老人家吧,順便給她修一下墳。”
“是嗎?那太好了!”施恩喜道,“奶奶一定會很高興見到你的。”
淩斯琴笑了笑,沒說話。只是給韓夕發了一條簡訊過去,讓她購買一些祭祀用品,回頭找她報銷。
快要下班的時候,施恩把幾份檔案送下樓去影印,路上遇見了淩文松。他約施恩下班後喝咖啡,說有幾句話想要和施恩談談。
施恩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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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給淩文松留下一個好印象,施恩下班後先是打理了一番頭發,又換上了一套新衣服。精心準備一番過後,整個人看起來幹淨利落又清爽,這才抬頭挺胸地赴約去了。
“施恩小姐喜歡喝什麼?自己點吧。”淩文松將單子給了施恩。
作為秘書,各式各樣的應酬場合自然是無法避免的。可即使已經和跟著淩斯琴去了好幾次咖啡廳,施恩還是喝不慣咖啡。哪怕是加了許多牛奶和蜜汁也不行,一喝就頭疼。
但為了不被淩文松輕視,施恩也只能硬著頭皮點了一杯卡布奇諾,然後默默地攪拌著。
“你和小琴,發展到什麼地步了?”淩文松開門見山地問道。
“該發展的,都發展到了。”施恩道。
她注意到了,在她說完這句話以後,淩文松捏著杯子的手暴出了青筋來。
看了看對方那又高又壯的身材,施恩心裡有點打鼓。自己就這麼跟他來喝咖啡,會不會有點冒險?
可想到小琴,她又強迫自己鼓起勇氣來。不就是一個淩文松嗎?又不是老虎,還能吃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