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游下意識地往後看去,入目的是一張熟悉的臉——鐘修。
是鐘修。
“犯什麼傻,發什麼呆?”鐘修呵斥一聲。
謝遊頓時回神,也不再做任何猶豫,立刻上前踩住攻擊者的手腕,把匕首給奪了下來。
最危險的時候,這利刃離他不到五公分,現在回想起來還是心有餘悸,他看著自己被劃破的衣袖和幫自己擋了第一刀的包,洩憤般踢了幾腳。
“光天化日之下就砍人,你他爹的膽子也太大了吧。”
在他話音落下之後,鐘修也走了過來,毫不留情地踩到了那人的臉上,甚至還使著力道碾了碾。
謝遊順著那隻腿往上看,屏息注視了鐘修幾秒——他雙手插兜,眉心微皺,神色不虞,就連半垂半掛在肩上的長發都顯露出此刻的心情不妙。
或許是他的視線太直白強烈,鐘修慢慢地偏過頭和他對視上。
而就在對視的那一瞬間,原本也沒有其他太多念頭的謝遊,忽然漫起了濃重的情緒,覺得差點被殺掉的自己真是委屈的不得了。
他噘著嘴環視一圈,壓著聲音低喊了句:“哥……”
鐘修對他招了招手:“過來。”
他二話不說,即刻鬆了腳跑過去,一邊小跑還一邊訴苦告狀:“我的車被砸掉了!我花了很多錢買的,跑了很多比賽才賺到這麼多錢,而且這是我第二喜歡的車,現在完全開不了。我的包也被割破了,要不是它,可能第一下我就死掉了!!!”
“我知道了。”
鐘修頷首,卻沒做安慰,而是俯身將抓住了那人的帽子,將被踩在地上只顧著喘氣的人給提了起來。
謝遊以為他要問話,但並非如此。
他拖著癱軟的人往被砸爛的車走,那人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想要反抗,可鐘修比他高了半個頭,力氣也非同一般的大,因而他所有的掙紮都只能是無用功。
最後在眾目睽睽之下,鐘修抓著那人的頭發,將他的臉重重地摁在了灑滿玻璃碎片的引擎蓋上。
“啊啊啊——”
銳利的碎片劃破了那人臉上的口罩,也紮破了脆弱的面板,鮮血混亂地從臉上的傷口湧出,很快就染紅了一大片的引擎蓋,資訊素的氣味也跟著飄散。
在味道石楠花味道的那瞬間,謝遊就認出了那人的身份。
“曹朋興我草你大爺的!”他上前去扯下了曹朋興的帽子,連帶著把口罩也扒了下來。“什麼怨什麼仇你要來殺我,你真是他爹的有病啊。”
或許是不願意被汙血給沾上,鐘修也終於放了手。
沒了支撐的曹朋興抽搐著癱坐在地,臉上血不停往外湧,傷口處還紮著細小的玻璃碎片。
“這句話應該由我來問你吧。”曹朋興痛得身體一直在顫抖,盯著謝遊的眼睛也彷彿被鮮血給染紅。“你為什麼要散佈那些訊息,毀了我的職業生涯很有意思嗎?毀了我的人生很好玩嗎?!
“你明明什麼都有了,為什麼還要這樣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