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著眼睛享受的時候,就又聽見鐘修問他:“小狗狗脖子上是不是少了點東西?”
聽他這麼說,謝遊才終於想起這件事,怪不得最近總覺得空落落的。
雖然現在已經知道了那並不是一條非常純潔的choker,但畢竟戴了那麼久,並且意義非凡,謝遊依然很想要。
不過他仍記得那是自己摘下的,還給鐘修的時候還順帶說了一些不太客氣的話,所以有些心虛。
“是。”他晃了一圈腦袋,給鐘修展示自己空蕩蕩的脖子。“最近脖子發涼,沒東西擋風,可能要感冒了。”
鐘修問他:“想要回去?”
“嗯。”他抬著眼睛偷偷地覷了幾眼,不是很有底氣地說:“上面已經刻了我的名字,感覺也不好轉手賣出去,還不如給我。”
“不是說太貴了?”
“是很貴,但是像我這麼優秀的人的話,還是很能配得上的。”
話音一落下,鐘修就笑出了聲,好像很愉悅。
謝遊認為他在嘲笑自己,有些不滿,用腦袋把他拱著貼到了床頭。
“想要我的東西要跟我說什麼?”鐘修將機械手蓋在謝遊的腦袋上,擋了一些他的力氣。
“拜託拜託?求求你?”他抱住鐘修的腰,擅自貼上去親了一下鐘修的臉。“哥~你最好了~”
鐘修哼笑一聲,從枕頭下面拿出了一條項圈,十字架與寶石仍舊未變,但圈身和從前略有不同。
“換了一條。”鐘修說,“天氣冷了,上面的鉚釘不太合適,這個材質也更舒服。”
謝遊眼睛亮了起來:“都可以,十字架在就行。”然後理直氣壯地把脖子伸過去,說:“你幫我戴。”
鐘修沒拒絕他,一如從前的兩次一般,傾身將項圈戴在了謝遊的脖頸上。
當十字架重新墜回鎖骨正中的那瞬間,謝遊又補上了一句剛剛祈求的時候沒說完的話。
他說:“鐘修,謝遊愛你。”
鐘修笑著用手指撥了一下謝遊胸前的十字架:“為什麼每次都要帶上名字?”
這個問題很簡單,謝遊沒思考,又或許其實以前就思考過了:“阿道夫在你的書庫裡給我翻到了一本書,書裡說這個世界可能存在平行宇宙。
“然後我就覺得,如果平行宇宙真的存在,那絕對不會只有這個宇宙的我愛你。
“每個宇宙的謝遊,都會一定愛上那個叫做鐘修的人。”
愛上與貧民區格格不入的豔麗恣意的鐘修;給了他一筆錢給了他一個夢想的鐘修;將無處可去的他撿回車隊養到成年的鐘修;在他職業生涯滑鐵盧又重新出現幫他解除催眠的鐘修;每一次爭吵過後都讓他學會了成長的鐘修;使他感到痛苦、掙紮、幸福、安心,難舍又難忘的鐘修。
謝遊長到21快22歲,1由成長環境及社會形態捶打鍛造,剩下13則是源自鐘修。
——鐘修,鐫刻在謝遊人生尺度上的、不可磨滅的、永恆的鐘修。
不過在他說完之後,鐘修就不笑了,眼神沉沉地盯著他看了很久,一度讓謝遊以為自己說錯了話、做錯了事。可能現在的鐘修已經接受了和他在一起,但還是不太能接受把愛不愛的隨意掛在嘴邊,說得這麼輕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