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開始了?”等侍衛出去,陸琰對林季安道。
“是啊,這件事拖不得。城西那邊這兩天的死亡人數變少了,看來病情控制的得當,也是好事一樁。再等兩天,我就去那邊看看?”林季安看著陸琰,好像是在過問他的意思。
“嗯?不行。接下來一直到你傷好的日子,甭管是城西還是挖渠那邊,我都會去看,你就先在這裡好好養傷,別操心太多。”
陸琰湊近他:“房裡待悶了我會回來帶你在府裡透氣。所以,別趁我不在的時候又亂跑搞得傷裂開,我的心也裂開。”
關於挖渠這事,宮裡帶來的東西算是要什麼有什麼,除了人以外。兩百餘人對於挖渠來說其實是算夠的了,只是幹這活著實累人,再加上地處南邊,又是五月初的日子,幹一天的活被太陽這麼一曬,那是回城的路也不想走,所以最終能堅持到最後的人不一定還有這麼多。
那日林季安吩咐招人之後,陸琰在下午先帶著幾個玄武兵在要挖掘的地方檢視了一番,同時帶著在城中找到兩個懂得些許水利的人。有了朝中文書裡的記載,那麼尋得一條將水更好通往城裡的路便更加快了。一行人只用了半日時間,就確定好了挖渠的路線。
為了保證這項工程的穩定,陸琰將那日跟著山匪動亂的人都提了出來,為免除牢獄之災,他們得一路跟著挖渠,直到完全修建好溝渠的那一日,並且他們無法從中獲得錢兩。
可以擺脫那暗無天日的地方,這些人就算是累死也願意出來。在他們眼裡,在牢裡擔驚受怕無異於等死,還不如出來挖渠換取日後的自由。
除此之外,陸琰還將侍衛和玄武軍加入了挖渠一事中。每日都會有一批不同的侍衛和玄武軍前來輪流幫忙挖渠,其餘的,便留在城中幫忙了,這也是得益於城西情況好轉的結果。
城西,陸琰剛從城外回來。
“陸琰,好幾天沒看到你了,挖渠一事可還順利?”
前者聞聲回頭:“郡王。勞煩掛念,一切都順利。”
趙驊剛從一屋裡出來,身上滿是草藥味:“聽侍衛說已經挖到水了?”
陸琰點頭:“對,前幾天挖到的,現在順著挖好的溝正往城裡中間那條河的方向流,應該再過月餘就差不多完成了。”
“是好事。”趙驊拍了拍他的肩:“可以啊侯爺,這事辦的確實好,人也用的得當。我這裡還有一些人,你怎麼不拿去用了?”
陸琰笑了笑:“那都是郡王自己的人,我哪好直接用。萬一城裡又出了什麼事,郡王的人就是先一步頂上去的,算個後備保障。”
“考慮得當。”
兩人行了一段路,看了城西四周的狀況。百姓的病逐漸好轉,很多事情他們不再需要靠大夫或者侍衛的幫忙,出來行路瞧見兩位大人也是笑著問好道謝。
“陸琰,你這本事,在宮裡只當一個五品官,不覺得憋屈?上能戰沙場,下能治縣城的人放現在可不多了。”
笑著回了一位大爺的道謝之後,趙驊忽然漫不經心道。
“那郡王還真是抬舉我了,這些可不是我的法子。”陸琰望著城外隱約還能看見的山脈,“況且打仗和治理哪裡還分什麼上下,都是為國平起平坐的雙環。”
趙驊輕嘆了聲:“你說的是。但你就沒想過往上爬?”
“怎麼沒想過。”
這倒是吸引了趙驊的注意:“噢?”
“一步一階梯,要想平步青雲,摔的也狠。”陸琰淡淡道。
風吹過樹梢,涼快的風意捲走屯在府中的悶熱。白日的時辰長了,能做的事情也多了一些。
林季安坐在屋前的亭下,還在想如何將此前在阮水布坊生意的好處持續下去。眼下江寧已經放開了一部分城中的出入,是時候再繼續進行這些買賣了。
“季安,怎麼坐到了這裡?”